安溏就是为我量身定做的,大概没有人比我更适合安溏这个角色了。
换做几年前,安溏的本子就是摆在我跟前,不用我去试镜,别人都求着我演,我都演不好。
角色正好,时间正好。
周空眼光毒辣,难怪我都过气销声匿迹了,还要找我回来。
我对这部戏势在必得。
就是有十个齐敛喻,我也得拿下这个角色。
周老师联系了我,约在明天和几个投资商见一面。
周老师说那些投资商都比较中意齐敛喻,虽然我复出首秀和秦未寄离婚后再次合作的噱头很足,但难以保证现在的观众还买账。
我是个不稳定的因素,那些商人自然选择能稳保票房的顶流。
我终于知道我在娱乐圈的几年为何总是遭人愤恨了,我都不知道这样抢了多少人的角色,又用粗制滥造的演技毁了多少角色。
应约前,我特意联系了从前的造型师,帮我收拾了一下一头的金毛。
从前拍戏为了迁就角色从来没头上下过功夫,出了国第一件事就去染了发,刚开始还觉得稀奇,慢慢的懒得打理了。
Daniel给我整理了一下,看起来人模人样了。
“你可真有点被关在城堡里小王子的感觉了。”
我有些困了,合了会儿眼睁开来看了看,退圈这么多年都不太习惯别人给我做造型了,“我现在的样子,放在穷山恶水的小镇子里,是不是个祸害?”
“你这脸放在那地方,骨头都得被人给拆没了。”
我点点头,站起来,“那就好。”
Daniel顿了顿,“你干嘛去?”
我笑了笑,“让人拆我骨头去。”
“啧啧啧。”他嫌弃的瞥了我一眼,“你就浪吧。”
我考驾照考的晚,也不爱开车,来北京这么多年都没买过车。
后来还是有一年生日的时候,秦未寄送了我一辆跑车,我开过的次数都不到五次。
为了以防明天的头条新闻是谢遥吟车毁人亡,我拜托了Daniel把我送到了约定的酒店。
我带着帽子和口罩,低着头往酒店走。
这酒店明星出入很多,不知道暗地里有多少狗仔在拍。
我在进包间之前,停顿了一下。
我几乎从未和投资商们打过交道,以前都是何南泉替我谈这些事情,我坐着挑选剧本就行,从没有在这些人跟前露过面,不知道有多少投资人背地里等着我有一天倒了,嚣张不了呢。
我总说自己在这圈子里不值钱,心里却是目高无尘瞧不起这些一身铜臭味的人。
我叹了一口气,满脸赔笑的轻轻推开包间的门。
抬眼的时候却愣在原地,笑容敛了一半。
周空骗了我,今天根本就不是单纯的和投资商见面。
我大概太久没有见过秦未寄了,我记起看《白衣》的时候,秦未寄演的李延就让人看着冷淡又热烈,面上含霜,眼中多情。
但我此刻与他对上眼神,又觉得他与李延不同,和五年前的秦未寄也不同。
在人群中陆野清奇,嵩山独立,含着笑却难以与这群人融合。
虚无缥缈,与我们这群俗人不同。
“这是。。。谢遥吟?”
我回过神来,看着满屋子十多个人,颔首附上笑意,“各位好,我是谢遥吟。”
我一语成谶,桌上的人看见我的那一刻都不怀好意,真像是要来拆了我的骨头。
我抬眼打量座上的投资商,大多是京圈里的少爷和影视公司的高层。
有些我甚至都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刚进圈子的时候我不知道打发过多少这样的人。
周空拍了拍身边的椅子,“小兔崽子,还不过来。”
我朝座上的人点了点头,抬腿坐到了周空身边,“我不是不速之客吧,周老师?”
我含着笑看着周空。
“当然不是,小谢是我请来的。”
“几年不见,小谢这花开得比以前还艳呀。”
我刻意去对上秦未寄的眼神,笑的大方又得体,“好久不见,秦哥。”
秦未寄面上虽然柔和,但眼神冷淡地看着我,看的我心都碎了。
我双手交叠在桌前,腰背挺得笔直,才发现指尖都是冷的。
我站在门口的时候就看到秦未寄身边坐的,是齐敛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