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鼻涕糊了一脸,不好看也不楚楚可怜,拉着遮脸的帽子扭头就走。
衣服上手机上全是水迹,下颌线挂着一滴滴接着朝下落,愈是搞不清缘由愈是在意。
“那补充点水分?”直男哪里知道怎麽安慰女生,把奶茶挂在她手上亦步亦趋地跟着人在公寓楼下乱走。
时间差不多了,孟也泠到处找纸巾翻不到,後面悠悠长叹一口气将一包面纸塞在她书包的侧面。她恨闻越的体贴,恨到胸口疼痛,伤的心是因为喜欢又不能喜欢。
“上楼吧。”
回家眼睛肿出卧蚕红通通,兔子从魔术帽现出原形。
她也不管这些,带上手套进厨房开始刷池子,晚饭总要解决。男人将她堵在水池立台脚边,也不知道是真严肃还是假装的面无表情。
“哭什麽。”
看不得女孩这幅凄惨的样子,用手指小心的碰了碰还肿着的下眼睑。
是一种奇怪的占有欲,希望她一直保持肆意活泼,没人能毁掉这种坚韧的精神。
孟也泠不理会雇主短暂的抽风从他手臂中钻出去,打开冰箱拿出几天前闻越家空运过来的金目鲷,一条鱼半米两人就搁置在了冷冻层。
“今天把它做了吧。”拎着鱼的尾巴,眼里迸发出一丝杀气。
咣一下,心头震颤,又几下,鱼头与身体分离。
刚还在厨房一副谁欺负你我为你撑腰的人躲她远远的,生怕被她和鱼的怨气一同波及。
炖鱼头,烧鱼腹,炸鱼皮。
桌子上鱼的制品摆满,闻越小口小口的喝着炖的鱼汤,震惊于这种行动力,想着下次家里再寄来什麽倒也不用非得扔给那群朋友,说不定能吃到烤全羊。
做饭的人没什麽食欲,耗尽了怒气就剩疲惫,吃了几口就接着剪视频写文书顺便再看看有什麽零工可打。
还是早点离开这比较好。
孟也泠对自己的坚强程度有一个清晰的认知,超过阈值就回性格大变。第二天去学校还是好多人看她,都问她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麽困难。
如果有困难的话可以借钱给她。
“没有。”有也冷着一张脸拒绝。
其实要是想开了就知道留言自然会平息,厚着脸皮继续上学继续住也就糊弄过去。孟也泠打开已经不算冷清的评论区,各ip都在给博主加油送小花。
要是到那一步,还值得被加油吗。
纠结也不会持续太久,放学後安晴的车又停在了她的必经之路。
“上车。”大小姐摇下车窗,眉眼凌厉了许多。
同样的话最好还是别让人说第二遍,乖乖的坐上副驾驶,一路开到了某家环境高雅适合恶婆婆给小白花送钱的高级餐厅。
吃什麽重要也不重要,安晴说她请客就一点也没客气点了自己爱吃的,前菜主菜甜品一道不落。
“闻越家不一样,你别拖他下水。”
想象中互相扯着头发打架一人泼另一人一杯水,想也知道不可能,说实话孟也泠还挺期待这种戏剧化的场景,说不定被人录下来放到网上她就彻底火了。
好过巴掌无形,脸上火辣辣的五个指头印。
闻家当然不一样,打开手机搜都是闻总给哪里哪里捐了多少,他家又在哪项又哪项为国为民的技术上得到突破,没有绯闻,一条都没有。
根本想不到闻越是网页上这个人的儿子。
“我知道了。”
pdf可能是安晴写的也有很大可能不是,孟也泠没问,这个问题也已经没那麽重要了。
反正只有她是脏东西。
“我先走了,你慢慢吃。”大小姐叫服务生来结完账,最後看她的那一眼甚至有点怜悯。
高级餐厅的食物要麽做的全然是本来的样子,要麽做的像另一种食材的样子,反正都一口一口吃进去没差。旁边食客就看她从左边的盘子炫到右边的盘子,一道道精致菜肴一口一个;栗子味的巧克力,每次都会剩下那块也吃掉。
“可以选三块点心带走。”服务生推着一个车过来问。
拎着三块蛋糕双眼放光朝公寓走,精神状态突然美丽了起来。
“吃蛋糕吗?”孟也泠哼着歌进门,将白底金字的小盒子打开,闻越探头探脑犹豫着用手捏了块莓果的。他和她的口味两个极端,果味党和巧克力党的对决。
“哪来的蛋糕?”还挺好吃,总觉得在哪吃过的熟悉味道。
“餐厅送的。”
在晚饭前出去吃了一顿晚饭,不太寻常。
“和谁有约?”闻越放下叉子,一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不该问。
“和男朋友。”
“谁?”
“对了,忘了跟你说,我交了男朋友哦。”
女孩笑嘻嘻的,指尖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