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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来他家,不是那间公寓,天花板的灯更繁复,一圈绕着一圈玻璃球垂坠下来远离中心的大床。
解除封印後她坐起来,医生站在一边,闻越在另一旁握着她的手一脸紧张。
“平常有服用什麽药物吗?”
馀光注意着两个男人,一番天人交战後决定撒谎。似乎还有阵阵馀波,从中心处散开的痛,想快点离开这里。
“没有。”她掀起轻薄到跟没盖一样的鸭绒被,光着脚四处找自己的鞋子。
“撒谎对诊断没有帮助。”霸道少爷的私人医生也是一针见血。
“老实点。”闻越拦住挣扎逃跑的动作,弯腰又把她抱回床上。根本不知道他一路上多担心,把所有可能都想了个遍。
“问你什麽你就说,身体上的事不是小事。”
“Haveyoutakenantidepressants”
血液检验报告送上来,对着各项指标一一查看,事实证明给闻家服务的人和机器都没有水货。
什麽意思。
这句英文是什麽意思他听不懂。
又确认了一遍再确认一遍,不可置信的看她。
“有一个半月。”
不挣扎了,锦簇繁荣的假象全都被闻越撕破,他冲进来撞烂被栅栏围住的秘密花园,看吧里面全是枯枝,全是断叶,没有他想象的那些美好之物。
“你为什麽不说。”
“我又是最後一个知道对不对。”
“孟也泠你回答我!”
装什麽,好像一副很关心的模样。反击,一定要反击,他撕破的东西拼不回来那就一起下地狱。
“和你有什麽关系,我一个***跟你有什麽关系,你想我跟你XX,你得不到恼羞成怒对吧。”枕头扔出去,打到最低的吊灯,落到地上灯泡炸裂,做成黑色金属光泽感的玻璃灯罩一瓣瓣,割裂出本来的面目。
“ow,calmdown。”
医生还在,先按住梗着脖子的雇主,又叫人来按住另一个发疯的病人。
小狗打架一嘴毛。
“别刺激她。”见闻越青筋一根根爆出来还想说什麽,也不顾什麽礼貌把嘴捂上。助手从後面将孟也泠双手交叉环抱住,说深呼吸。
明明她没有流泪,闻越却觉得被浓重的悲伤笼罩。
“很严重吗?”
被叫出去说,看不见心绪就不会被引动。从来没看到过她这副模样,印象中孟也泠活泼明媚最多偶尔拥有一些艺术生的小忧伤,到底发生了什麽。
“我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但是从今天看。。。最好不要让她独处。”
阿姨把地板上的玻璃清扫出去,绳子摇摇晃晃的挂在那,空荡荡。想离开没机会,助手为了让她冷静给她吃了点东西,上下眼皮打架昏昏沉沉。
快逃,再不逃就逃不掉了。
只剩一点意识警钟长鸣,柔软的枕头,玫瑰味香氛悠悠扬扬,在精心打造的温柔乡合上双眼。
卧室门再次被打开,脚步轻轻的走过去,男人侧身坐在孟也泠旁边将她落在床外的手收进去,安静下来才又时间好好的观察,长长的睫毛湿润润皱着眉不知道梦见什麽。
会梦见他吗,是噩梦还是美梦?
说要她和他一样痛,现在收回这个决定。
“不要不开心。”
轻柔的吻落在额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