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戳穿了就跑,孟也泠你好幼稚。”
不知道该去哪里,又是不知道该去哪里的一天。按理说该往澳洲跑,国内根本就没家人,不想去澳洲她大学都还没念完没脸见人。
“是啊,我好幼稚。”
哪怕是再大一岁,至少毕业,说不定能找一份能养的起自己的工作。不那麽富有,朝九晚五,梦想破灭後的第二种人生。
私人花园里也有长椅,孟也泠将身上的衣服拉紧,走过去坐下来,角落里小溪潺潺。
和刚才一样,闻越坐在旁边,把手机还给她。
“为什麽?”她问。
“什麽为什麽?”
也没头没尾,想问的话太多,比如为什麽对她这样,为什麽帮她又威胁她,又为什麽跟在她身後。
“算了。”
冰凉的木头长棍,一只手放在那里另一只又尾随上去。闻越发现自己看不得孟也泠这副垂头丧气的模样,他也不是她的谁管的未免太多。
“孟也泠,你要不要…”
要这麽说吗,可以这麽说吗。
手握得越来越紧,她一定觉得痛所以试图收回去,不能让她收回去。
“…试着依靠我。”
她轻笑一声转过去,发现他一脸认真,和最开始一样,那双清澈见底的眸子里看见什麽就是什麽。
“应该不行吧。”
柔声细语,拒绝的果断。
理智应该大过情感也是家训。孟也泠不能依靠闻越,留子也不能依靠留子。
异国他乡産生的错觉,以为一生都会绑定在恒久不变终日阴雨的伦敦。一年後都说不好,他回国继承家业她随便去哪,漂泊的二十岁没有永远。
“你不信我对吗。”他拉着她的手放在心脏处,一脸执着。
“对啊,我不信。”
孟也泠不想理他,人都爱发誓,打雷的时候都心虚。
“那我们去注册结婚。”
不管了,什麽都不管,只要把人留住。闻越确认自己为行动派,英国结婚年龄为16岁,两人都满了条件符合。
汹涌澎拜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勇气,流向她。
时间来得及,他去叫车,以为自己是深情酷少就算全世界反对都要爱。
怔愣愣的,前日跑到家里来大闹今日又说不行我们得结婚,人性比她想的复杂,天真小白鼠轻易走不出去的迷宫。
“不可以。”
她已经够疯狂了,还有个比她更需要去精神科看看的人在。
“有什麽不行。”
结婚了她就是名正言顺的闻太太,三个字在舌尖绕了一圈,有些陌生。
少年人的人热血沸腾,也不管行政手续时常总之先预约看看材料再说。闻越半推半拽着她回去,先换一身衣服再说。
“冷静点。”
怎麽跟大型犬一样,飞出去就拉不住缰绳。
孟也泠抽出手擡脚,扑通一声落进喷泉,美人鱼雕像嘲笑般的俯视着一切。
“我有说过我喜欢你吗?”
真想扒开他的大脑看看是不是两块平滑的鸡胸肉,还要靠父母的留学生背着人领证,以为是什麽先婚後爱黄金档电视剧。
冷水兜头浇下,闻越抹了一把脸,彩虹色的滤镜裂开,世界终于对他图穷匕见,露出残酷的一面。
“是,你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