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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头上放着冷毛巾,睁开眼闻越正用酒精擦着她的手腕。
“醒了?”
他把毛巾换下来,额头贴上额头,很难说不是趁机占点便宜。
“还没退烧。”他坐回原位,递了一杯VC水过来,她喝了一口,西柚味。
“发烧了自己不知道?”一晚上的忙乱,差点把一群人吓死。
孟也泠心想还不是心眼子都用来和他纠缠了,早点上楼休息也不会变成这样。他们都半斤八两,喝个维C水还得干杯。
下楼喝粥。
她家也有个挺长的桌子,不伦不类的除了聚会没人用,都等在电视机前找个下饭的节目吃。
闻越家看样子都充分利用了,两人面对面坐着,中间装饰用大烛台没点火,一盅小米粥,里面只加了百合。
礼仪满分,勺子碰不到碗,没声音。
“不在家?”
这下有声音了,莫远发了消息,闻越一擡眼就能看见。
拿起来也不心虚,大大方方的回说外面有事情要办不在。
一个语音打过来。
“接。”
刚想按挂断,餐具当啷一声落到粥里,他抱着手臂昂头示意。
“我单独的时候再回。”孟也泠不想让莫远知道她住在闻越家,到时候就说有个活动需要出差几天。
“心虚?”
打算当着他的面钓男人,还是背着他偷偷联系,他恨太多的人惦记孟也泠。
清淡饮食,极少的调味剂,永恒的不满足和追逐,他是闻家的好孩子,好孩子就该得到奖励。
“没有。”
“那就接。”
有什麽好心虚,她又不是在左右逢缘,就是不想解释和自找麻烦。还剩几天,想缓慢而无意义的度过,停止陷入争吵。
日历一页页翻去,锯齿状的痕。
她接起电话。
“喂,最近过的怎麽样?”低沉磁性的声音从听筒中泄露,餐布的蕾丝边快要被他扯断。
“还可以。”
“感冒了?”只是轻微的鼻音,另一边注意到了。
不成熟,不体贴,连细心都比不过,光是听着简短的问候心里的醋意就快将他的五脏六腑拧个方向。
“嗯,不严重。”
“多注意休息。”
“还有,你是不是该交学费,如果有需要…”
“够了!”
闻越抢过手机,对莫远说不需要他帮助,孟也泠的所有事他都会解决,学费会解决生活费会解决,只要她要他就给。
狠狠挂断。
日历哗啦啦翻回十几年前,入学式。
“你的理想是什麽”
“成为温柔的大人,和妈妈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