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烦躁地要死,“把我当驴使呢,合着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谢昼雪望着他,心中躁动不安。
或许因为太熟悉了,又或许因为身处风陵台太过孤独,曾经宁白的离去让他失去了人生中非常重要的依靠。他们是朋友没错,可为什麽身为朋友,这个人却连一声招呼都不打就自顾自陨天?如果不是宁潜告诉他他尚有一丝神魂,他怕真的要疯了!
两个人见面,忍了数天。
谢昼雪忍不了,他双手紧紧抱着宁白的肩膀,非常非常紧地抱住,仿佛要将他揉入骨子里。
宁白没心没肺,“你干嘛?”
谢昼雪恨得牙痒痒,他愤怒不已,手环住宁白的人後,将他围困在桌子跟自己怀中。
他的手攥到骨节发白!
谢昼雪讲话的声音仿佛是牙根里咬出来!
“宁繁霜!你要折磨我到什麽时候?!”
宁白明白他啥意思,不就是不能修仙,他抱怨:“你算老几?我折磨你?你算老几啊?!”
谢昼雪气上心头,他手干脆去掰宁白下颌,让他任由自己亲!
他撕咬着宁白的唇,什麽怜惜都没了!
宁白感觉谢昼雪奇怪得很,他唇被堵住了,没法说话,只好委屈地拿手锤谢昼雪肩膀,谢昼雪怎麽亲他,他就怎麽哭!
扑簌簌的眼泪掉下来,滴到谢昼雪手背。
宁白哭闹,吵吵。
“你敢收别的人当徒弟,我跟你没完。”
“我不去书院,你不疼我了!”
宁白恢复了离开江心小岛的委屈心态,“我父母都没管过我,那个死老头把我关岛上十五年,他是死是活关我屁事啊,又没管过我!只知道戳我脊梁骨,美得他了!”
宁百亲着亲着跟谢昼雪闹,谢昼雪心又软了,一句话重话也不能说了。
宁白嘴唇肿肿的,继续无脑问:“你怎麽没硬?”
“你怎麽又亲人这麽凶呀?”宁白贴着谢昼雪的胸膛,非要他抱着自己,说:“哥哥——”
一句话说得谢昼雪恨不得命给他,但他想了想,宁白这坨焉坏疙瘩,怕只有自己能治。
“你不是怕吗?”谢昼雪好声好气跟他讲,耳根子烧红,“骚里骚气。”
宁白:“…………”
“合着我还是勾栏小院,青楼画舫那种魅妖扮作的花魁了?”
宁白不满,大大的不满!
“我哪里骚?难道不是你憋不住吗?”宁白气呼呼,“你勾引我在先!”
谢昼雪心窒:“我与你,真无话可说!”
“那你就别说!”宁白坐桌子上,谢昼雪捏他脚踝,扯着他不准让他走,说:“陪我去书院上课,让你坐我前面。”
宁白:“你占我便宜。”
“乖乖,坏男人就是这样子的。”谢昼雪堂而皇之拉着他的脚踝往前,让他的腿侧在自己腰两侧,“你成心整我,是不是?”
“动来动去,怕我不行?”谢昼雪生气笑:“哪里学的?你不是闭门不出,从哪里学来的这种魅惑男人的本事?”
宁白脸红,他就是很喜欢谢昼雪这麽对自己,像是一种无声对抗宿命的方式。
也可能是本能的亲近跟喜欢。
宁白咳了声:“春宫图,加——”
“哎,”宁白手赶紧圈住谢昼雪的脖子,叫嚷,说:“好哥哥,我心悦你……”
“就是,就是男人见得少,”宁白苦兮兮,“我阿娘让我远离——”
谢昼雪认真把手搭在宁白肩上,警告他:“五十年一次的雷劫你没成功晋升天灵根,你还有什麽用处?”
“对于风陵台,对于天都城?”
宁白试图解释:“如果不是我哥哥重病,你认为,神官的位置跟城主的位置会轮得到我?”
谢昼雪沉默看了下,“怎麽你当初那个样子,现在又这个样子?”
“或许是我太急躁了,天诛之劫我也不是不行,但我现在也举步维艰,”谢昼雪深深呼吸,“我能护住你一时,这一世,你又用什麽来赔偿我?”
宁白沉默了,他难言地转头,“所有人认为我不配神官之位,难道我真的不配?”
“你要再度逼死你自己?”
宁白一把捞住谢昼雪的腰,仿佛开口求谢昼雪真的让他很为难。
他独来独往惯了,也只有谢昼雪这一个知心朋友,跟他心贴心。
“谢昼雪,你变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