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衡上仙把我这沧溟宗弄个天翻地覆,是谁抓你,我一查便知,只是这个谢兰因是明月夜的人,我怕是少不得要把她送去刑罚院。豢养穷奇之人,我一定会查清。”
宁白神色冷凝:“怕是你萧长风这辈子都不想知道,我想问问,这图纸,是谁给你的?”
萧长风看向萧祈,拍桌子道:“你妹妹呢?!她说她改良了千里行的灵器,人呢?!”
“把人给我喊过来!”
宁白瞅着谢兰因,心中有数了。
谢兰因不是宁容景之子,但的确有宁容景的风姿。
谢兰因被盯得发毛,警告道:“你祸害了我兄长,你别想祸害我。”
“你丑。”宁白面露冰霜:“你长得太一般了,我祸害你的话除非我死了,你不要这麽自作多情,这样非常无聊。”
谢兰因:“我该替我兄长弄死你!”
宁白压下自己想翻白眼的冲动。
他心想,你家兄长,那个清冷的天枢上仙,就在一个时辰前,才从他的身上下来。
他恨不得,让他只会哭,让他成为完全不能自控的附属物。
谢昼雪明明很想做,却又半途刹车,总搞不为人知的恶趣味。
其实这个身上恶劣因子很多。
他是不是看错他了?
宁白刚这麽想,他腹诽的清冷上仙来了。
谢昼雪气质沉静,面色如霜。
谢兰因刚还大声说话,这会儿不敢噤声。
萧祈迎上前:“上仙面前斗胆,请主持公道。”
宁白静静看着他,好像看空气。
他也是修无情道的,也讲究一个道心。
不过人类道德这种事,他从不遵守,什麽约束的规则,更加如此。
当娇女儿时有多压抑,杀野兽时就有多迷恋与沉醉。
野性的欲望是很迷人的。
他尤其爱舔舐鲜血时浓烈的冲突与生死一线的力挽狂澜。
谢昼雪就像血雨腥风里清新的空气,从前自己也有这样的生活。
其实没什麽,能够接受谢昼雪对他的种种行为,包括纵容一切,只是因为——刀刻下的伤痕,身躯上的痛苦,他只想要被紧紧拥抱,时刻拥抱。
尽管修道者乱道心,可不能动情的原则始终不及温暖的诱惑。
没有什麽疼痛不能忍,也什麽疼痛都不能忍。
宁白回神,谢昼雪望着他,眼眸底下没有情绪。
“过来——”
宁白乖乖过去,嘟囔一句:“贼喊捉贼,杀人偿命,我好端端待着呢,谁给我下毒?”
谢昼雪抓着宁白的腰,钳得紧紧的。
宁白暗自推开他,“萧祈,我也是上仙,你这麽擡举谢昼雪?”
萧祈:“…………”
“一般。”
谢昼雪:“你想让我做什麽?”
萧祈擡头,满脸的惊愕,彻底装不住了。
“谢昼雪,给你脸面,你还装上了?”
谢昼雪:“萧长老,一切交由你定夺。”
他望着掌心的空荡荡,他只有一个想法:他谢昼雪,不想让任何人出现在宁白的世界,他的世界应该只有自己,为什麽要在经历过如此亲密的接触後仍然感觉不到一点浓烈深厚的感情?他对自己的喜欢跟爱如此稀薄,如此淡漠,这让他发疯。
他只想把他扔到看不到的地方,靠近他,吻他,一直一直摁着他,让他紧紧如藤蔓一般可怜地攀附着自己,永远永远呼吸不过来。
他该,死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