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昼雪:“那很好啊,跟我那个疯癫的父亲摊牌了,其实也是我的缓兵之计,我打算先离开风陵台。”
“哦,”宁白皱起眉,默然道:“我打算去寒狱见别的人。”
“谁?”谢昼雪道:“还有我不认识的人吗?”
“说实话,追查沧溟宗倒卖灵泉人的线索早就断了,”谢昼雪走过去,捏起宁白下巴亲了下,他低头看着他,“如果说我姨母从中作什麽梗,我不太方便行动,这些个为了利益的神仙,早晚会为了灵泉地盘争得你死我活,灵泉并轨不是一件易事,我不可能为了这麽一件做不到的事情再耗费自己的精力了,宁静和其实一直怀疑你杀死了宁暄和,当初医宗上官和说宁暄和被魔主法器所伤,衆所周知,魔主的真实身份,尚未有人知道。”
“……”谢昼雪过了会儿又说:“很遗憾我不能完成你父亲的愿望,或许你父亲本就是痴心妄想,既不解决天诛之劫,也不下狠手合并沧溟宗,甚至纵容玄灵泉的人作恶。”
“古往今来,斗米深恩仇,”谢昼雪叹息,“萧宁氏,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居然想杀你?宁见微肯定也很想当神官大人吧?”谢昼雪觉得口干舌燥,干脆取了宁白的水囊,他仰头干下:“他毕竟是宁静和的干儿子,从小在刑罚院院长身边长大,人人恭敬他,莫名冒出一个你——”
“你觉得对方心情是怎麽样呢?”
谢昼雪道:“看一看我师弟谢凛叠就知道了。”
“有什麽样的母亲就有什麽样的儿子,”谢昼雪道:“宁静和为人古板刚直,或许,他不是瞧不起你,只是过于严格了。”
宁白抿起唇,“我难不成还得跟他道歉?这是不是也太严格了?!”
“……”宁白耿耿于怀,他无聊吃桂圆,咋吃都不甜。
“老是说我娇气,屁股长钉子,成天没正形,”宁白嘴别成弯针:“我祖母怎麽可能把我送去恶灵谷,肯定是这个大恶人干的!”
谢昼雪:“……嗯,是……”
宁白擡眸:“……?”什麽?
谢昼雪别开自己的脸,安静说:“其实,我顺应了宁老师的意见。”
宁白愕然,气氛不已,喉结滚动,“我阿娘——”
“是,”谢昼雪瞧着宁白,认真道:“你大哥宁望也在。”
宁白手拍在桌子上,“你说什麽?!我就这样被安排了?!”
谢昼雪凝视着宁白,他瞧他脸颊气鼓鼓,马上要变仓鼠了。
好可爱好可爱好可爱。
好可爱好可爱好可爱。
太可爱了。
他垂眸,心想自己不应该小瞧宁白,认为宁白是个什麽好拿捏的人。
但真的长得皮肤雪白,怎麽瞧都顺眼。
怎麽瞧,都可可爱爱。
雪团子朝心里滚了,滚成球了。
谢昼雪笑了笑,解释道:“听老师说,你撑不过三天,如果不行就把你接回来的,哪知……你愈挫愈勇,宁静和约莫认为你是个可造之材——”
“结果他说,”谢昼雪欲言又止。
“说什麽?!”宁白抿唇,去推谢昼雪,整个人气急了,“肯定没好话。”
“说你变异了,不再甜甜地喊他叔叔了……”
宁白:“…………”
过了好久,宁白才说:“算了,不跟他这种死古板计较,反正宁家要绝後了!”
谢昼雪欲说些什麽,恰好云清梦来了,他探出头,对着营帐内说:“萧瑾瑜不见了!”
“二位,萧瑾瑜不见了!”不敢进去!
宁白皱起眉,同时,他眉心剧烈地抽痛,乃至于,一口鲜红的血吐到地上。
谢昼雪拥住他,也就是在这个时刻,他体内的金丹开始运转——天枢上仙的眉间,隐隐出现堕仙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