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音未落,泪水已滚下皲裂的脸颊。
刹那,人群骚动。
十几个百姓冲出队列,自围成人墙,将马小微护在中央。
“这是我们的火!”有人吼道,“你们管天管地,还能管人心里舍不得的东西?!”
就在此时,林羽带着暗哨从高崖跃下,如影般包围巡夜队。
刀不出鞘,绳索已落,令符被夺,当场焚毁。
火光映着他冷峻的侧脸,他站在焦黑的石碑前,一字一句道:“今夜无令,只有火。”
巡夜队领瞪着他,咬牙:“你这是造反!”
林羽冷笑:“不,我们只是还火于民。”
火未熄,人未散。
马小微重新封好竹筒,背上肩头。
她看了一眼那堆还在燃烧的令符残烬,轻声道:“走吧。”
队伍继续南行。
穿过碑林时,风忽然停了。
那些刻满禁咒的石碑,在火种经过的刹那,竟微微烫,裂开细纹。
第四日夜,火种抵达焦岭镇外。
镇门紧闭,城墙上火光森然,守卫持矛而立,目光冰冷。
马小微停下脚步。
她没有喊话,没有质问,也没有亮出火神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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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轻轻拍了拍最后一棒的少年肩头。
少年咬着唇,双手捧着竹筒,缓缓走到门前。
在所有人注视下,他跪坐于地,双手颤抖却坚定地——
打开了竹筒。
火种抵达焦岭镇外时,天光正沉入山脊之下,风裹着焦土与霜露的气息,吹得人指尖麻。
镇门紧闭,铁链缠锁,城墙上巡守的火卫手持长矛,火把映照下眼神如钉,无一人言语。
马小微站在队伍末尾,没有上前,也没有下令。
她只是轻轻拍了拍那名少年的肩头——最后一棒的传递者,一个从北石屯走来的十四岁牧童,手心布满冻裂的血口,却始终将竹筒护在怀中,像护着一颗尚未落地的心跳。
少年跪坐门前,动作缓慢而庄重。
他解开竹筒封口,从里面捧出那块炭——已近乎冷却,暗红褪成灰白,仿佛一段被遗忘的呼吸。
他不说一句话。
只是用皲裂的手指,一遍遍摩挲着炭面,像是在唤醒沉睡的记忆。
然后,他低低地哼起一支歌。
是北石屯的灶祭谣。
“火不走远,火在锅底眠;
娘不走远,娘在灯下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