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珣偏开了视线,半晌才说道:“和楚观玉做。爱,我能疯。”
老太太嘴唇发抖——这孽障有个鬼的苦衷!
她提起拐杖就要揍人,拐杖削在盛珣脚边,震得地板都在颤。
“惯的你是不是?你个……”
盛珣低声道了句歉,快步从老宅走了出去。
老太太看着她的背影,那句“浪荡子”被跑车的轰鸣声盖过去,只留下了呼啸而过的风。
盛珣一脚油门离开了老宅,她甚至无法找到一个像样的借口,就是想逃。
逃得越远越好,逃得越快越好,逃到一个没有楚观玉的地方最好。
哈,多可笑啊,她20岁的时候梦寐以求的事儿,在26岁的时候却成了裹着蜜糖的毒药。
她说的就是实话。
她没少疯过。
她……更不该妄想。
和楚观玉结婚,是妄想。
以盛珣对楚观玉的了解,这女人百分之百不会吃回头草,楚观玉清高冷漠,翻脸无情,绝对不会困宥在情爱之中,她就是一个独断专裁又格外脆弱的暴君。
盛珣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楚观玉为什么会同意联姻。
总不能……隔了四年还余情未了吧?
但现在也不用猜了,楚观玉给她打了电话过来。
盛珣把车停在路边车位,看着自己给楚观玉的那串长备注:[深呼吸三次,语气冷点,公事公办]。
她乖乖照做,先深呼吸平复情绪,再接通电话,平直冷淡的一声:“喂。”
还是冷不过楚观玉。
女人声音清冽,开门见山:“联姻的事,你知道了吗?”
公事公办,盛珣默念了三遍这个词,接着道:“奶奶刚刚和我说了,我不同意。”
对面回应得极快:“嗯,好,我也不同意。”
果然,还是记忆里的楚观玉。
盛珣借着车上的后视镜打量自己的表情:精致秾丽的五官依旧明艳大气,眼底却藏了些懊丧和逞强,那种极具侵略性的美和惊心动魄的生命力只能显出三分,精心打理的发丝垂落一缕贴在颊边,她也懒得拂开。
一股败犬味。
盛珣看着烦,楚观玉的话入耳后更让人不痛快,她说:“那我初步认为,你和我已经达成了共识,这个联姻,不能作数。”
盛珣一阵气闷。
楚观玉对她的态度比对合作商还客气得多:“联姻不是我同意的,是我妈答应的,给你造成困扰很抱歉。我暂时没有结婚的打算。”
“我知道,大概是我祖母向楚阿姨提出的联姻,两位长辈一盘算,闹出来我们两个的麻烦。”盛珣讽刺地笑了一下,接着说:“她们要是知道我们以前的事儿,估计也觉得这红线牵得荒唐。”
“不荒唐。”
盛珣神色一变,心跳加速,下意识追问:“你说什么?”
“我说,单从联姻的角度看,商业价值上是合适的,不荒唐。”
盛珣把自己重新摔回椅背上。
靠。
楚观玉就是不爱自己了。
哼。
楚观玉就是早释怀了。
离就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