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气的小家伙。”
夜鹭默默地站到了安德烈的脚背上,绕着他的腿拱来拱去。
“那就随我们的食谱吧,按我的食量来。等到温度上升,也许它就能去水里捕食了。”
max听不懂他们在讲什么,只能靠卖萌来获取明天的食物。
安德烈的姐姐好奇地摸了摸夜鹭,它没有反抗,好像天生就适合家养似的。
在一天两餐获得保障后,max的生活又稳定了下来,天好的时候就去飞两圈,然后回到自己的木屋里。
最开始,他不认识路,只敢沿着道路飞一百米。
安德烈有幸围观过max的往返训练。
“它好懒。”经历过魔鬼训练的乌克兰人嘲笑。
夜鹭认认真真地来回飞,用了三个月,终于认清了整个社区的所有大路。
这时候,春天已经来了。
距离基辅迪纳摩赢得联赛冠军,越来越近了。
当然,这个时代的乌超冠军如果不是基辅迪纳摩,那才奇怪。
安德烈的家人并不总是去现场支持他。
有时候,客厅的电视机会播放直播。比赛日总是有预兆的,每当下午快结束,max就会悄悄地衔着废旧报纸出现在窗台上,聚精会神地看比赛。
赖鸟类的视力所赐,他现在可以免费观赛了。
当然,鸟是直肠子,夜鹭也不例外。
不过在发现了max的智慧不低后,舍甫琴科一家默许了它的操作。
等到颁奖典礼那天,安德烈的家人们早早打开了电视,然后摸了摸夜鹭的头,随即驱车去往了体育场。
在等待的时间里,max艰难地换台,终于在某个电影频道停下了。
等到颁奖典礼开始,他忍痛抛弃重播的《福尔摩斯和华生医生历险记》,转而开始观看安德烈的第三个联赛冠军。
那是个好天气。高朋满座,体育场上站着吉祥物、一身正装的俱乐部成员,以及颁奖嘉宾们。
max承认,这是他第一次在足球的颁奖典礼上看到这么多穿西装、甚至是军/装的人。
这群人太严肃了,严肃到他开始回想米兰的颁奖典礼。
最初是2011年的联赛,然后是2003年的欧冠,在他20年的观赛记忆里,最深刻的冠军是这两个。
也许是王朝的巅峰,与落日的余晖。
摇了摇头,他重新看回电视。
最开始max险些把一个陌生球员认成了安德烈,但很快他意识到,安德烈的脑袋要更圆一些。
冠军成员们收获了花束,看起来温文尔雅的洛巴诺夫斯基收获了最佳教练。
安德烈是最佳球员。
等到98、99年,他的大名传遍欧洲足坛,届时,属于基辅的夜莺就要出发去探索世界了。
max感到惋惜。如果那时候他还是夜鹭,他能不能一起跟着去米兰呢?
好想去啊。
只是太远了,对一只会迷路的鸟而言。
第二天,庆祝完了的安德烈骑着鬼火回家,max站在椅背上,对他左看右看,突然抓住了前者随手放在桌上的冠军奖牌。
“你也喜欢它吗?”
安德烈摸了摸夜鹭的翅膀。
他知道它并不是一个破坏者,所以给予了它许多纵容。
夜师傅的红眼睛眨了眨,在奖牌边上踱步。
“我得认清,安德烈是个天才,他几乎耀眼了一个时代。”
max忽然自言自语,“他不是米兰浇灌的天才,他是被严师摆正的成品果树,移栽到了米兰。”
“他早就品尝过风光、荣誉、胜利,也体会过伤病、苦难和寂寞。”
“我以前看低了他。”
忽然上线的机械鸟:“你在感慨什么?就算去除掉那些钱、友谊和荣誉,人家还活得比你长哎。”
max恼羞成怒:“闭嘴吧,我的朋友。”
一无所觉的安德烈看着突然跳脚又突然停下的活泼夜鹭,也摇晃着脑袋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