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东多看着年轻的朋友笨拙地翻过围栏,一步步登上贵宾席,却又在靠近时止步。
“费尔南多,”max先问了一个出人意料的问题,“你的西装贵吗?”
“对于我来说,还行。”雷东多说。
“我没买过高档西装,如果不趁现在来找你,等到赛后一身是汗,就更不方便接近你。”
“那么你现在流汗了吗?”
“不。拜天气所赐,没有。”
如果说之前的微笑只是出于礼貌,那么现在雷东多真的是开怀大笑。
他站起身,主动拥抱了一身长袖球衣的max。后者和他差不多高,但是更加青春、像散发着活力的紫色小鸟。
“祝你好运。”
仿佛受到了神的赐福,重新回到球场边缘的max喃喃自语:“我现在敢去踢巴西。”
教练捏住他的耳朵:“什么巴西?本场战术你还记得吗?”
“记得,全力盯防古贝利尼和普罗维塔利,等到下半场70分钟之后,有机会就偷一球。”max舔了舔嘴唇,“如果我能进三个球,我明天能不能请假?”
“你自己决定。只要你不去和人打架,不去违法犯罪。”
“如果我要喝350ml的冰可乐呢?”
“那我会在下一场训练的时候让你多跑5圈。”
“好的,那我已经欠下45圈了。”
“臭小子。”
教练已经看穿了max是在缓解压力,所以也只是轻轻拿起,轻轻放下。
一声哨响,比赛又又又开始了。
说的就像人生又开始了一样,但是足球比赛90分钟而已,人的一生会有多少个90分钟呢?
忙碌了大半个赛季的max确实已经厌倦了,他警示自己,去把这90分钟当成人生中最后一天来踢。
‘不然你会后悔的。’
比赛走到这一步,哪怕缺兵少将,莱尼亚诺也退无可退了。
max回头看了眼替补席上挤挤攘攘的病号们,揉了揉自己的腰——昨天凌晨才退烧,后遗症留到了今天,胸口以下总有些使不上力。
而他没告诉任何人。
上半场开始,max的表现并不算太好,跟以往比起来,简直是球场散步。
比赛节奏渐渐加快,莱尼亚诺和帕多瓦都在相互试探,传球、断球、反击,然后被阻拦。
莱尼亚诺这场也是双前锋,原本准备的正印中锋肌肉不适在替补席上。
而到了40分钟的时候,主队莱尼亚诺陷入了焦虑。
帕多瓦作为意丙2a组的另一支常胜将军,攻防均匀,且有两个稳定的得分手,虽然场均进球数只有1。2,但也没有被打出惨案。
他们这赛季全攻全守,战线压得很深,巴基恩不想打对攻,所以安排了防反。
max尽量稳在后防线上,扛住帕多瓦的快攻,但是莱尼亚诺40分钟只有一脚射门是什么概念?
意味着球权在对手手里。
莱尼亚诺今天的防守是彻头彻尾的意大利风格,但是当真正处于“混凝土”中的一环的时候,max感觉喉咙在冒烟,几乎要升天。
今天的裁判为了比赛的流畅,几乎很少吹停比赛,导致他也没有休息的时间。
一个疏忽,帕多瓦再次获得射门机会,门将乔作为倒霉蛋,鼻血流了一脸。
max凑过去看情况,被仰着头的门将推走。
“去去去,回你的位置上。再漏球我就打你。”
max趁着伤停去拿了一瓶水,半喝半吐地浪费掉1/3,终于感觉好了一些。
教练对他招手。
“你今天怎么了?”
“今天起床有点没力气。”
“生病了?如果有需要,我们可以换人。”
max苦笑着摇头:“病房都要住不下了,哪儿还有人。”
“能坚持?”
“有可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