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东西?”黄鼠狼惊讶地後退几步,警惕地看着那个盒子,“这股能量……好熟悉……”
云霄握紧盒子,冷冷地看着它:“不管你们是什麽东西,想动她,先过我这关。”
黄鼠狼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忌惮,却很快被凶狠取代:“不知死活的人类,敢管俺们黄仙的事,今天就让你知道厉害!”它一声令下,周围的黄鼠狼全都扑了上来,有的咬向云霄的腿,有的跳上屋顶,试图从後面偷袭。
夜雨从怀里掏出那半块阴阳镜碎片,碎片在他掌心发出微弱的白光:“云霄,左边!”
云霄侧身躲过一只黄鼠狼的扑咬,同时擡脚将另一只踹飞出去。生命树结晶的光芒虽然能暂时逼退它们,却无法造成实质性的伤害,这些黄鼠狼的速度快得惊人,像是一阵风,根本抓不住。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夜雨一边用碎片的光芒逼退靠近的黄鼠狼,一边对云霄喊道,“它们怕的是结晶的能量,但数量太多了!”
就在这时,一阵悠扬的笛声突然从村东头传来,声音清越,像是山涧的流水。听到笛声,那些黄鼠狼突然停下了动作,眼神变得迷茫,像是被什麽东西吸引了。
领头的黄鼠狼怒吼一声:“是狐仙那个贱人!别理她,先把人抓住!”
但已经晚了。笛声越来越近,带着一种奇异的魔力,黄鼠狼们开始焦躁不安地原地打转,有的甚至互相撕咬起来。领头的黄鼠狼想去阻止,却突然发出一声惨叫,倒在地上抽搐起来——它的背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支羽毛箭,箭羽是雪白色的,带着淡淡的香气。
“是谁?”云霄警惕地看向村口的方向。
一个穿着白衣的女子从雪地里走来,手里拿着一支竹笛,乌黑的长发在寒风中飘动,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她的眼睛是琥珀色的,眼角微微上挑,带着几分魅惑,却又透着一股清冷,身後的雪地里没有留下任何脚印。
黄鼠狼们看到她,像是见了鬼一样,纷纷夹着尾巴逃窜,眨眼间就消失在林子里。
“多谢姑娘出手相救。”云霄收起盒子,对女子拱了拱手。
女子却没有看他,而是径直走到夜雨面前,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你的身上……有黑暗的气息,却又带着光明的印记,真是有趣。”她的声音像笛声一样清越,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冰冷,“你见过‘它’,对吗?”
夜雨的身体猛地一震:“你认识‘它’?”
女子笑了笑,琥珀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算是吧。很多年前,它来过黑风岭,想拉拢我们仙家为它效力,被我和黄皮子拒绝了。”她顿了顿,看向云霄手里的盒子,“这是生命树的能量?看来你们不简单。”
王老实这时候才敢走过来,对着女子恭恭敬敬地作了个揖:“多谢狐仙娘娘出手相救,小老儿感激不尽。”
“狐仙娘娘?”云霄惊讶地看向女子。
女子微微点头,算是默认:“我叫胡青璃。你们可以叫我胡姑娘。”她的目光再次落在夜雨身上,“‘它’的本体就在黑风岭深处,你们是来找它的?”
夜雨和云霄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震惊。没想到刚到这个时空,就得到了“它”的消息。
“是。”云霄点头,“我们必须毁掉它。”
胡青璃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就凭你们?‘它’的力量比你们想象的要强大得多,当年我们仙家联手都没能伤到它分毫,只能将它封印在黑风岭深处。现在封印松动,它快要出来了,黄皮子就是被它蛊惑,才变得这麽疯狂。”
“那你们为什麽不再次联手?”夜雨问道。
胡青璃的眼神暗了下来:“因为我们中间出了叛徒。当年封印‘它’的时候,有位仙家偷偷和‘它’做了交易,出卖了我们的弱点。现在黄皮子认定是我害了他们的子孙,根本不可能再相信我。”
她看向王老实,语气缓和了些:“王老汉,今晚你们小心些,我会在附近守着,别再让孩子们去林子里了。”
王老实连连点头:“多谢狐仙娘娘,多谢狐仙娘娘。”
胡青璃又看了夜雨一眼,眼神复杂:“你们最好尽快离开靠山屯,‘它’已经感觉到你们的存在了,这里很快就会变成人间地狱。”说完,她的身影化作一道白光,消失在雪地里,只留下淡淡的香气。
回到屋里,王老实给他们重新倒了水,脸色依旧苍白:“狐仙娘娘说的是真的……前几天就有人看到黑风岭那边有黑雾冒出来,晚上还能听到鬼哭狼嚎的声音……”
夜雨看着窗外飘落的雪花,若有所思:“那个叛徒,会不会就是黄仙?”
“不可能。”王老实立刻反驳,“黄仙太爷虽然脾气暴躁,但最讲义气,当年为了封印‘它’,损失了不少子孙,怎麽可能背叛?”
云霄却不这麽认为:“如果‘它’用黄仙的子孙来威胁呢?就像刚才,它们要抓小花来报复一样。”
王老实沉默了。他知道云霄说的有道理,仙家虽然有通天的本事,却也有自己的软肋。
夜里,云霄和夜雨躺在炕上,听着窗外呼啸的风声,谁都没有睡意。
“你觉得胡青璃的话可信吗?”夜雨轻声问道。
“不好说。”云霄看着屋顶的茅草,“但‘它’在黑风岭深处,这点应该是真的。”他握住夜雨的手,能感觉到他指尖的微凉,“明天我们去黑风岭看看。”
夜雨没有反对,只是点了点头:“小心些,这里的仙家似乎和我们之前遇到的都不一样,它们更……真实,也更危险。”
就在这时,院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人在用指甲刮擦门板,还夹杂着低低的呜咽,听得人头皮发麻。
王老实的声音从隔壁传来,带着惊恐:“谁……谁啊?”
刮擦声停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沙哑的声音,像是有什麽东西卡在喉咙里:“王……老……汉……借……点……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