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她听到了李盛年的大声呼喊:“长夏!!!”
亦如那日关口乱葬崖之上的凄厉喊声。
她缓缓扭身,微微歪头时,眼眸阴冷,满身显得邪气十足。
刹那间,她的身影被黑影吞噬而去。
李盛年尽数斩杀的黑魂间,长夏的身影不见,他的心骤然一空!
长夏不见了,长夏不见了。
“这这是什么东西?!殿下!殿下!您快来看!”
他闻声扭身抬头就看到送入耸入云天的枯枝上长夏被捆住双手悬挂在上,与那些人皮灯笼一般在黑风呼啸之中孤寂摇晃,那一刻她只剩下一层人皮
半个月后。
“王爷,王爷,我们的人已经打下了清谷关,不出三日便能攻破北荒之城。”
敖易兴奋地讲着。
长夏并未说过多的话,只是扭身之初将脸上的面具摘下,继而凝望着眼前的布局图。
这万年的天劫即将降世,这半月以来不论是攻城还是劝降都出奇的顺利,里应外合之下也并未折损过多的将士。这让她反倒是有些担心起来。
这一战,阿寻远在妖都也远水救不了近火,若他真的拿走了北荒的那么多兵力,那么北荒现如今也如同危困之所,除了投降,乖乖献城外,再无其他办法。
对于外界来说,煊骄王已经死了,可对于她的军队来说,自己不是煊骄王,而是带领他们结束战乱的将军。
长夏扭身:“通知下去,今夜整军,攻城劝降。”
敖易干劲十足,眼目之中都是矍铄的光:“好嘞,我这就去通知他们。”
敖易前脚刚走,后脚赵扶桑就进来了。
“阿辞,妖都传来消息,陛下的病越来越严重了。”
长夏拧眉疑惑:“不是说已经大有好转了么?”
赵扶桑眉间也是沉重之色:“这恐怕也只是说辞,我觉得他们根本就没有好好地照顾陛下,阿辞,要不,我去把陛下接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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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现如今东方品月正在全力追杀你,你现在回去无异于送死。”
“元川姌和赵怀晋内乱不断,元川浸传出的消息称,阿寻正在四处搜查你的下落。”
这半月以来,阿寻不但没有想一下北荒的失地,反而在找自己?怎么?当初自己‘死’在那两人面前很不明显么?
还是他觉得,自己没有了灵力还能够从冥将军手中逃脱的?
她冷笑一声:“不必管他,一切以元川浸传出来的消息为准,大告天下说陛下病重的,说不定他是想把我引出来。”
赵扶桑点点头,继而撑着桌面,问道:“阿辞,你真的相信那个元川浸?”
长夏抬眸撇了他一眼,接着又将视线放到眼前的图纸上:“为何不能相信?”
“我总感觉他怪怪的,总是透着一股阴气。而且他可是要和赵栀柔成亲的。”
长夏一边看着,一边回答他的疑虑:“你觉得赵老夫人一死,赵怀晋接下来的目标会是谁?”
“赵栀柔?”
长夏摇摇头:“是元川浸。”
赵扶桑不解地问:“这赵怀晋不是一心想要元川浸外祖的势力么,怎么可能会让元川浸死?”
“因为赵栀柔啊。”
“啊?为什么?”
“赵栀柔现在算是赵氏族长,再加上与王室有婚约,但是只要这个婚约一天不成,赵怀晋想要更改婚约对象就有时间。”
赵扶桑恍然:“你是说,赵怀晋想要的,是把与元川浸有婚约的赵栀柔顶下去。”
长夏停顿了会儿,浅浅思索了番后:“大差不差吧,总之现在不管是赵栀柔还是元川浸,我们都可以信任一段时间。”
赵扶桑点点头:“行吧,反正我觉得,这个赵栀柔也不算太坏,虽然她杀过人。”
长夏匪夷所思地看着他:“怎么?难道你就没杀过人?赵扶桑啊,妇人之仁可是会害死你的。”
就如同当初的困局一样,在赵怀晋威胁之下与东方品月成婚,一来这件事情阿寻和李盛年在从中作梗,二来这赵怀晋就从来没想过让赵扶桑活着度过新婚之夜。若非没有当初长夏给他疗伤的水晶,这一次赵扶桑可能又要被东方品月射杀第二次。
赵扶桑看着那些图,上面画着的沟壑山谷,溪涧山川,不禁不解:“你说这北荒偏居一隅,祥和了这么多年,怎么就突然攻上了妖界了呢?”
长夏一开始就没有做出回答,只是眼前浮现的是当初在瘴气之中遇到的孩童。他一脸绝望惊恐,眼睛楚楚可怜,只剩下一口气叫着自己的名字,那一刻,仿佛长夏听到的不是那几个字,而是在叫着救命。就像当初自己被叛军围困之时,孤独害怕,只能喊出那个名字,可是却没有人出现一样。
黑暗的训练之日,暗无天日的折磨
她没想到的是,这个孩子居然会是那个年少之时,来鬼市找自己花钱让自己砍下自己父亲头颅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