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旬蹙着眉,轻手轻脚地摸回来。
谢拾慌忙闭上眼睛。
沈旬在床边看了他许久,一手捋起他额前短发,在他眉间烙下一个吻,随即上床将他整个人抱在怀里,十足占有的姿势。
谢拾颇不舒服,微微动了动。
“醒了?”沈旬轻声问。
谢拾那点演技在他面前总是不够用,只好睁开眼睛望着他。
沈旬心里立刻涌起一阵悲哀,从前谢拾和他在一起总是熟睡,现在却一碰就醒,不知是因为防备着他,还是因为彻夜不能眠。
沈旬强压住心头泛起的难过与冷意,将谢拾搂紧怀里,双手又加重了几分力道。
天亮,谢拾趁着沈旬还在熟睡,偷偷爬起来,去书房翻找片刻,果然,没找到护照和身份证,沈旬就差把他人锁起来了。
原先放证件的地方空空如也,谢拾简直哭笑不得。
多大了居然还耍这样的小手段。
沈旬醒过来发现谢拾不见了,心里咯噔一下,立马形象全无,穿着大裤衩睡衣光着脚往外冲。
“你跑什么?”谢拾从厨房出来,身上系着围裙,莫名其妙地问。
沈旬黯然的神情一下子被点亮,转过身,上身还光着,能叫一大群粉丝看得血脉贲张。他疾步走过来,不顾谢拾反应如何,将他大力按进怀里。
他手臂的力气极大,完全无法挣脱。
谢拾也并不想挣脱。
两人肌肤相亲,谢拾很明确地感觉到了沈旬胸肌下的心脏狂跳。
沉默半晌,谢拾微微叹口气,说:“我不会走的。”
沈旬仍不放开,牢牢将他拥在怀里,沉默如雕像,像是为谢拾定制打造的人形锁具。
片刻后,谢拾去厨房拿鸡蛋出来。
沈旬跟在他身后,不超过三十厘米。
谢拾将鸡蛋在碗边敲开,让蛋清流入碗中,他刚转身打算将蛋壳丢入垃圾桶,脸一转过来便碰到了沈旬的鼻尖。
沈旬微微前倾,双手撑住岸台,形成三角形的城墙,将谢拾锁入其中。
他后知后觉地问:“你刚才说你不会走?”
声音还有点哑,带着小心翼翼和喜不自禁。
谢拾听得心酸。
他一晚无眠,整夜都在想以后要怎么办,是装作没发生过,还是将过去的事情深埋永不再接触。对对错错,他无法分辨清楚,但是他找不到再次逃离的勇气。沈旬过去的仇恨和偏激,他或许无法完全感同身受,他逃避的过程中的自我救赎,沈旬也未必能领悟一二,但是这并不是他们产生隔阂的理由。
原本他知道真相后,大受打击,本可以顺理成章地离开沈旬身边,从此过上不受过去牵制的生活。
但是没了沈旬,再美的风景,再平静的生活,都没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