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而又残忍的话语让夏芯的心跳几乎在瞬间停止。
她看着江司爵颓废的表情,浑身颤抖,“江司爵……不要这样子逼我……”
江司爵的黑眸中充斥着浓浓的受伤,“我逼你……?江夏芯……?为什么,在你的心里……我永远是这么地不堪……”
夏芯流着眼泪倒退几步,“江司爵,这是我的订婚典礼,不要再这样子了好吗……从此之后我们还是好朋友,我求求你不要再这样子逼我了好吗!”
江司爵哄着眼睛倒退两步,他现在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这个局面,早已表明,他输了,输得彻底,输的什么都不剩下。
呵呵,江夏芯,你行的,你够狠。
江司爵明明站得笔直,身体却在颤抖,滚烫的眼泪从眼眶里滑落,划过他清俊的脸庞,顺着下巴滴落进领子,像沾着毒药一般,惹得他全身刺痛。
江夏芯,那么既然无法得到你……我这么多年来苦苦追求的一切,还有何意义?
如果我死后你肯为我留下一滴眼泪,那么……算不算我曾住在你心上过?
江司爵闭上眼睛,表情变得决然。
江夏芯看着江司爵,忽然间感觉一股恐惧攫住她的心脏,江司爵……可是狠起来什么都做得出来的男人!
洛炎墨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顿时僵住了动作,然后看着江司爵朝他露出一个冰冷的微笑,全身的血液在瞬间逆流,猛地大吼一声——
“江司爵——!!”
与此同时出的是,夏芯刺耳而又尖锐的尖叫声,以及——
响彻整个婚礼大厅的枪声。
“江司爵————!!”
飞溅而出的血液在夏芯的眼前晕染开一片绚丽的赤红色,一点点覆盖住她的视线,那一瞬间,她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
“嘭——”
伴随那心碎的声音,还有江司爵倒地所出的的闷响。
重重地一下一下敲在夏芯的胸口,好像要把她所有的坚强击碎。
感觉有什么温热溅在自己的脸上,夏芯的眼泪模糊了眼前血红色的世界,甚至让她的大脑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混乱……
生了什么……
血……是血……是江司爵的血……溅在了自己的脸上。
他……他受伤了……
夏芯猛地瞪大了眼睛,瞳孔在那一瞬间倏地紧缩!
不可置信地蹲下去抱起江司爵,而怀中那人的温度却是一点一点冷了下去,带着她曾经疯狂迷恋的味道,渐渐的渐渐消失。
“不要死——!!江司爵————!!”
撕心裂肺的咆哮声贯穿耳膜,是夏芯绝望的嘶吼,在江司爵陷入昏迷的前一秒,那么措不及防地冲进了他的脑袋里。
夏芯颤抖地抱起江司爵,疯了一般朝着周围人大喊,“快点叫医生啊!叫医生啊!!!项羽朔——!!!!末心染快叫项羽朔啊——!!啊!!”
那种仿佛天地间只剩下她一个人的绝望,简直叫人为她揪心不已,就好像自己都被动容了一般,周围的宾客眼圈通红,纷纷打电话叫救护车,有的上来帮忙,有的稳住场面。
夏芯拿着江司爵手里那把枪,然后死死地抓住它,对着江司爵吼,“江司爵!你敢死!我就跟着你去死——!!”
江司爵紧紧闭着眼,脸色惨白,夏芯抱着他不断地颤抖,声嘶力竭地一遍遍喊着他的名字,周围的人都开始骚乱,七手八脚地帮忙,洛炎墨调动私人医生,急救车很快赶来,夏芯看着江司爵被台上担架,整颗心就像被揪紧了一样,她跟着跳上车。
“你是……?”
“我是伤者的家属!”
夏芯流着眼泪跳上急救车,洛炎墨站在那里,身后的灯光在他脸上投下一片阴影,落寞得就像一个遭人抛弃的孩子。
可是他终究没有跳上去,看着救护车渐渐远离自己,洛炎墨站在风中,嘴角勾勒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意。
冷风呼呼地吹过耳边,洛炎墨看着手中那枚戒指,金属特有的冰冷的质感刺激着他快要麻木的痛觉,从心脏那里一点点蔓延过来,他慢慢地将戒指放回自己的口袋。
夏夏……这枚戒指,终是没有亲手帮你戴上去。
而这场游戏,是该落幕了,我退场的时候,到了。
洛炎墨看着急救车远去,最终在他的眼前化作一个小点,然后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江司爵……你不能死……不能死……”
夏芯红着眼睛,紧紧抓住江司爵无力的手,看着他苍白的脸,心止不住的痛。
都是自己的错……都是因为自己太矫情……
都是自己的错……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对于过去太过难以释怀,自己和江司爵也不会有这个下场……
是自己,无情地踩碎了江司爵高傲的自尊;是自己,冷酷地伤害了江司爵深沉的爱情!
江司爵……拜托你,如果你平安醒过来,那么我一定会放下过去的一切,和你在一起!
江司爵……给我个机会,重新好好爱你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