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时泰坐在两个皇子的右侧,正在专心听课。
「大郎!」
朱希忠喊道。
朱时泰回头,虽说鼻青脸肿,一侧脸颊有些肿胀,但眸色清明。
不像是发病的模样。
「哎!」
朱希忠浑身一松,竟然昏了过去。
卧槽!
「老朱!」
蒋庆之丢下书卷过来。
先测试鼻息,还好,有气儿。
他回头问,「你爹可有什麽……宿疾?」
朱时泰摇头,「就是不时要吃药。」
「什麽药?」蒋庆之担心老纨絝有心血管毛病。
「他们说什麽……补腰子的药。」
艹!
蒋庆之放心了,用力在老纨絝的人中那里死命一掐。
「哎!」
朱希忠幽幽醒来,见到儿子就在眼前,就板着脸道:「可曾顶嘴?」
朱时泰摇头,「并未。」
「若是顶嘴,被你二叔打死了活该。」朱希忠坐起来,摸摸剧痛的人中,,「这谁掐的?」
众人看向蒋庆之。
「庆之,你也太狠了。」朱希忠苦笑。
「你们先温习。」
蒋庆之有些话想问老纨絝,便和他出了书房。
「我知晓你有许多疑问。」朱希忠说道:「大郎有些脾气古怪,时好时坏。好的时候温文尔雅,坏的时候砸东西,乃至于打人。
去年我花重金请了一位神医,几服药下去竟好了。我本以为大郎痊愈了,谁曾想……」
「这里有问题。」蒋庆之指指脑袋。
「我知。」朱希忠苦笑,「可我就这麽一个儿子啊!」
「担心他不能袭爵?」蒋庆之问道,他突然想到了陆炳的联姻计划。
身为锦衣卫指挥使,陆炳肯定知晓朱时泰的毛病,但依旧愿意联姻……若是联姻成功,一个不时发疯的成国公难道还能掌家?偌大的成国公府,岂不是落入了他女儿的手中。
这麽一股强大的力量,从此就会成为他陆炳的资源。
老陆,你特娘的真阴啊!
蒋庆之暗自摇头。
「哥哥我不担心。」朱希忠摸摸人中,倒吸一口凉气,「庆之,哥哥这些年其实已经在修身养性了。换了年轻时,哥哥吃喝玩乐什麽都干,夜御三女也不是事。可如今哥哥却收敛了许多,你可知为何?」
「想长命百岁?」蒋庆之笑道。
可朱希忠却认真点头,「是。」
朱希忠轻声道:「这人间哥哥没多少留恋的,可却担心大郎。大郎一日不痊愈,我……不敢死。」
蒋庆之想到了历史上朱希忠经历三朝而荣宠不衰,此刻看来不是老纨絝的本意。
这一切只是为了儿子。
他担心自己死后无人能护着孩子,于是留下一个荣宠不衰的资本。
他担心自己死后儿子被人欺负,所以收敛了心性……
「为人父母的,都希望儿孙长命百岁,可哥哥我……」朱希忠抹了一把脸,「我希望能死在大郎的后面。」
……
乡试开始了。
天麻麻黑,肖瑾和哥哥把徐渭送出大门,行礼,「祝先生桂榜提名。」
「放心,等着吧!」
徐渭信心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