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冷笑。
讥讽一个奴仆,对于官员来说不是事。
可他却找错了对象。
孙重楼毫不犹豫的一巴掌。
啪!
陈安愣住了,然后捂着脸,「来人,拿下此人!」
奴仆打官员,无论是否有理都是罪责。
孙重楼大怒,拔刀刚想动手,窦珈蓝说道:「少爷说过,不得吩咐,不许杀人。」
卧槽!
本以为孙重楼拔刀是吓唬自己的陈安被吓尿了,撒腿就跑。
「救命!」
……
嘉靖帝隐入西苑,一般官员想见他一面都得看缘分。
君臣相见,臣子们都多看了嘉靖帝几眼。
有人出班弹劾,「陛下,长威伯家仆殴打御史陈安,更是拔刀相向。」
「什麽?仆役殴打官员?」
这事儿犯众怒啊!
不用谁起头,顿时群情激昂。
……
「殿下。」
太子正在读书,门外来了秦利。
「先生稍待。」太子起身行礼。
他走出去,「何事?」
秦利附耳道:「殿下可还记得御史陈安?」
「此人当初不是想投靠东宫?」太子记得此人。
「先前此人准备弹劾蒋庆之。」
太子缓缓看向秦利,眸中有怒火。
「他背叛了孤!」
……
嘉靖帝冷冷看着群臣闹腾,直至严嵩乾咳一声,喧嚣才散去。
「为何不闹了?」
嘉靖帝问道,「说话!」
没人吭气。
嘉靖帝冷笑道:「马崇德自尽,朕昨日就知晓了。他是谁的人?」
嘉靖帝目光扫过严嵩,严嵩下意识的低头弯腰。
仿佛一条老狗见到主人发怒,就翻身把肚皮露出来献忠心。
目光转向了陆炳。
陆炳垂眸,此刻嘉靖帝在怒火中,一旦被他认定是谁,雷霆顷刻降至。
目光扫过受伤却坚持到场的崔元。
崔元哆嗦了一下,他老了,按理该颐养天年。
可许多人就是这样,越老越疯狂,而且越老越执拗。在外人眼中愚不可及的事儿,他们干了一次又一次……
你不明白他们为何这般蠢。
归根结底,不过是害怕死亡的到来罢了。
崔元有些后悔了,觉得自己该借着治疗的由头避开嘉靖帝的怒火。
那目光走了。
崔元心中一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