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部分便是钱钧的心腹,都在大堂内。
「总兵,外面是夏言主持,此人并无从军经历,要不,杀出去吧!」有人建言。
钱钧眯着眼,一言不发。
焦斌蹲在地上,双手抱头,突然起身,「若是江策得手了呢?」
所有人都看白痴般的看着他。
「江策若是得手,此刻夏言早已逃了。」
这等蠢货,竟然能在军中混成将领,可想而知大明军队的战斗力为何如此孱弱。
「总兵,咱们都有家丁,聚拢起来也有两千馀,尽数集结起来,杀出城去!」
有人目光闪烁,「总比被困在此处强。」
「随后呢?」钱钧冷冷道,「投靠俺答?」
「总比被流放好吧?」那将领说道。
钱钧深吸一口气,起身道:「我本犹豫不决,此刻却有了打算。」
众人走过来。
钱钧说道:「江策定然是败了,城中驻军此刻群龙无首,若是我等不露面,弄不好便会哗变。那麽此刻我等能做的就两件事,要麽趁乱出逃,要麽……就低头请罪,配合长威伯整顿城中。」
众将面面相觑。
「出逃吧!」
焦斌说道:「总兵,咱们熟知宣府情况,俺答汗求才若渴……一去定然能得重用。」
「谁赞同?」钱钧问道。
两个将领站出来。
钱钧点头。
突然拔刀。
刀光闪烁,两个将领猝不及防,中刀倒下。
焦斌腿一软,跪地颤声道:「总兵,你……」
「我也怕死,可和死比起来,我更怕投靠俺答,丢了祖宗的脸,让祖宗在地底下不得安宁!」
刀光再度闪过。
钱钧看着众将,「开门。」
他自己却去了后院。
钱琴早已被惊醒了,见他进来便问道:「爹。外面是闹什麽?」
钱钧定定看着她,突然微笑着摸摸她的头顶,「我儿,在你梳妆台的下面有个隔层,打开有份书信,记住,把它交给长威伯。」
「哦!」钱琴点头。
等钱钧走后,钱琴在梳妆台下面果然找到了书信。
她本好奇心重,见封口不严,便嘀咕,「我就看一眼。」
这是一份认罪书。
——臣在宣府为将多年,贪墨军饷无数。臣所贪墨之钱财尽数封存于库中,只求饶过臣的儿孙……
下面都是宣府涉及贪墨军饷的将领名字。
以及贪墨的数目。
最后,钱钧写道:圣天子在上,臣辜负了陛下厚恩,万分惶恐,唯有以死谢罪。
「爹!」
总兵府大门外。
钱钧跪在地上。
仰头问道:「夏公,陛下会如何处置我?」
夏言淡淡的道:「你今夜极为配合,多半能免死,不过流放却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