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本就混乱,这些将士冲上街头,被血气一冲,弄不好就会去劫掠。
从古至今,兵乱之初就是劫掠,渐渐演变成杀戮……
百户带着人冲出大营,此刻晨曦从东方蔓延开来,前方影影绰绰的有些人。
「谁?」
百户厉喝。
身后那些冲出大营的将士止步。
数百人簇拥着一骑上前。
晨曦映照在了那一骑身上。
是个少年。
少年身后,孙不同厉喝。
「裕王殿下在此,谁敢谋逆?」
裕王举起手,指着大营,「退,或是进!」
进是叛逆!
退,既往不咎!
百户呼吸一紧。
裕王有些心虚,但想到表叔的交代,便深吸一口气,喝道:「你等敢谋反吗?」
百户腿一软,「小人不敢。」
东方一抹紫色穿过云霞,照在了营地之前。
少年皇子指着大营,眉间皆是威严。
「退!」
将士们潮水般的退了回去。
……
京城的落叶在街道两侧堆积了不少,天气渐冷,乞丐们喜欢缩在避风的地方。
蒋家后面那条巷子风不大,几个乞丐缩在蒋家后门处,低声说着最近的八卦。
「那位崔驸马早就没了男人的本事,养着女人不过是做幌子。可怜那些女人守活寡……」
「守个屁,外面都传遍了,崔驸马的小妾和管事私通呢!」
「还是锦衣卫爆出来的消息。」
「那位凶名赫赫的陆指挥使也好不到哪去,据闻他当年是靠着给夏言呵卵子,这才逃过一劫。」
「嘿嘿!夏言也差点被他弄死不是。」
这些乞丐在市井中转悠,消息却灵通的令锦衣卫汗颜。
「说是有人弹劾隔壁那位。」
「肖郎中?」
「可不是。」
「为何?」
「还有啥为何,肖郎中是长威伯的人,那些人趁着长威伯出门在外,拿肖郎中开刀呢!」
……
肖卓被弹劾了。
罪名是渎职。
「……礼部有人建言,当按照惯例处死俺答使者陈品,传首九边。肖卓当即反对,说斩杀俺答使者固然解气,可却失于大气。既然是使者,便大大方方的送走,至于两边厮杀,那是武人们的事……」
严嵩乾咳一声,看了面无表情的嘉靖帝一眼,「礼部群情激昂,当即有人动手殴打了肖卓。」
「嗯!」嘉靖帝不置可否的问道:「动了手了?」
「是。」严嵩说道:「那肖卓依旧不肯罢休,提及斩杀俺答使者七不妥,其中有一条,斩杀俺答使者,只会让俺答内部越发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