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忙活了许久,等他送完莲蓬回来,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他一路紧赶慢赶,刚走到庄子外,就被人拦住了路。
他先?是?一惊,随后抬眸望向那人,却惊奇地发现站在眼前的正是?京郊指挥使莫覃。
几次接触下来,他早已将?莫覃引为知己。故而一看见他,便惊喜地叫道:“莫大人,你怎么来了?”
莫覃面?色如初地站在门前,淡淡看了他一眼,随后高深莫测地说道:“有件事要告诉你家二爷。”
“哦,好,你跟我?一起去吧。”说着?,他高高兴兴地将?莫覃带了进去。
莫覃和沈郗说完话从屋里走出来的时候,吉祥正坐在院里吃着?玉儿给他留的饭菜。
“莫大人,你吃饭了吗?要不跟我?一起凑活?”
面?对吉祥的热情叫唤,莫覃眸光淡淡,婉言谢绝道:“不用了,我?还有事要办,你自?己吃吧。”
说罢,便纵身一跃跳上墙头,遁入了茫茫的夜色之中。
看着?莫覃消失的方向,吉祥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低下头继续扒拉着?碗里的饭菜。
夜色深沉,烛火轻晃。寂静的深闺里,望着?桌上那一筐带着?露水的莲蓬,谢梦莹的眸光忽明忽暗,泛着?一层教?人看不透的情绪。
红豆乖顺地站在她身边,见她眉眼深沉若有所思,迟疑地轻声唤道:“姑娘……这些?莲蓬还要剥吗?”
谢梦莹面?色一滞,冷淡地收回了视线:“拿去扔了吧。”
“啊?”闻言,红豆错愕地看着?她,不明白她怎么忽然就变了态度。可一对上谢梦莹布满阴霾的眼神,她呼吸一窒,沉默地抱起竹筐走了出去。
红豆离开后,望着?残留着?水渍的桌面?,谢梦莹的眸光忽明忽暗、分外幽深。
既然不肯娶她,又何必假惺惺地关?怀?她再怎么落魄潦倒,也不需要他的怜悯和施舍。
如果不是?为了窥探父亲的秘密,他大概永远都?不会主动出现在她的面?前。一份不纯粹的怜惜,要了又有什么用处?不过是?衬得自?己更?可悲罢了!
她兀自?神伤时,身后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不用回头,她也知道来的是?谁。
自?家的庄子守卫森严,里里外外都?安插了不少人手,敢在深夜闯入她房里的,除了谢裕还会有谁?
带着?几分寒凉的手爬上了她的后背,缓缓地向上攀爬,最?后落在了她的脖颈上。
“莹莹学乖了啊,兄长昨夜果然没有白疼你。”说着?,手指渐渐下滑,紧接着?便是?一阵令人不寒而栗的抚触。
强忍着?心?中的恐惧,这一夜,谢梦莹变得格外温顺,无论谢裕如何把玩欺辱,她都?硬生生地咬牙受住了。
面?对她的柔顺和服从,谢裕眼里满是?得意。他就像一只残暴嗜血的猛兽,残暴凶狠地鞭挞着?掌中的猎物,没有半分慈悲和怜悯,只有满满的征服和恶劣。
欢娱过后,看着?谢梦莹泪珠盈睫的模样,他的心?中却毫无波澜。
他冷漠地穿上衣袍,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在榻上的谢梦莹,邪恶地勾唇笑?道:“这么娇嫩的身子,沈郗竟然都?没尝过,还真是?可惜啊!”
听他提起了沈郗,谢梦莹的眼中闪过一瞬间的屈辱。将?她微变的眼神看在眼里,谢裕轻蔑地发出了一声讥嘲。
“沈郗自?视甚高,又怎么会看上你这样的残花败柳,我?劝你还是?死了心?,老老实实地跟着?我?吧。”
说着?,谢裕俯身摸上了谢梦莹柔嫩的脸颊,望着?她含泪的眼,他眸光一闪,戏谑又残忍地说道:“或者……你想像四娘一样开门接客,做个玉臂千人枕、朱唇万人尝的表子?”
见谢梦莹猛然间变了面?色,仓惶无措地看着?自?己,谢裕的唇边露出了一抹残酷的笑?意。
他冷漠无情地捏紧了她的下巴,戏谑地说道:“你若想学四娘,我?也可以成全你。”
对上他冷酷的眼神,谢梦莹惊恐万状地哀求道:“不,我?不要……兄长,求求你……”
她的恐惧让谢裕心?生快慰,他勾唇一笑?,手指抚上了她惊惶的眼。
“莹莹若是?伺候的好,兄长自?然舍不得将?你送出去,可若是?不好……”
他冷笑?着?,故意放缓了语速,果然,谢梦莹听懂了他的暗示,哆嗦着?爬起身来,一把抱住了他的胳膊。
“兄长,我?什么都?听你的,我?求求你……我?求求你……”
谢裕挑眉望着?她,眼神里闪着?兴味的幽光。“莹莹,你就是?这么求我?的?”
对上他充满欲·求的眼,谢梦莹颤抖着?坐起身来,强忍着?屈辱,褪去薄如蝉翼的小?衣,玉臂轻摇、勾缠着?他的脖子,将?他拉到身前。
烛台上蜡炬成灰,微弱的烛光轻轻摇晃着?,似弱柳扶风,不胜娇怯。
漫长的黑夜终于过去,躺在凌乱的床榻之上,谢梦莹却看不见曙光。
她像是?堕入风暴的小?船,早已被强风折断了桅杆,飘飘荡荡,无法生还。
天亮后,红豆捧着?脸盆和热水走了进来。她一掀开床帐,对上的就是?谢梦莹空洞绝望的眼神。
“姑娘……”看着?她身上斑驳的伤痕,红豆喉咙一紧,连嗓音都?带着?几分哽咽。
谢梦莹缓缓地爬起身来,一动便牵扯出腿间腹部的疼痛,她皱着?眉,却没喊一声疼。
想起昨夜的屈辱讨好和卑贱迎合,她的心?就像是?被蚂蚁咬了一般,泛着?密密麻麻钻心?蚀骨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