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致远忍俊不禁。
小兔身上也就嘴最硬,哪儿都是软乎乎的。
就像是四月份时,洛绵屿在生他气,但还是在晚上偷偷跑到酒店来看他,他的小兔真的很心软。
“是吗?”谢致远似是喟叹,他的手指轻轻揉着不知何时蹦跶出发的兔耳,眼睛注视着洛绵屿,另一只手逐渐下移,落在洛绵屿的腰间,“那就让我们回忆一下那天发生的事情好了。”
下一刻,谢致远就在洛绵屿脸上看见了堪称惊恐的表情,接着整个人都红了,眼里写满控诉,一种谢致远是登徒子般的感觉。
谢致远难得有几分迷茫,不就是回忆一下那晚洛绵屿变成小兔在他身上脸上蹦跶的场景吗?为何会是这种反应。
此情此景,除去时间不同,简直就是情景复刻。
在谢致远碰倒洛绵屿腰侧皮肤的那一刻,那种如海水般汹涌澎湃的感觉便瞬间从记忆深处喷薄而出,他忍不住浑身一颤,那双乌黑的眼睛中迅速浮现一层水光。
羞耻感几乎要把整只兔淹没。
除了羞涩,洛绵屿有些懵,不懂为什么谢致远能够冲突苻纂的限制,记起所有的事情,这很不合常理,可是谢致远本身不合常理的地方太多了。
就在他脑子乱糟糟时,谢致远轻轻地在他锁骨上咬了一下,洛绵屿彻底慌了,这是在录节目,下午还有活动,他深刻记得上次谢致远折腾了他一整夜。
沙发、窗户、浴缸、镜前,站着、坐着、躺着,前面、后面、侧面。
“谢致远!你滚蛋!”洛绵屿往后一缩,抱臂窝成一团,都要被欺负哭了,他抽抽鼻子,凶巴巴地瞪着谢致远,控诉道:“你记起来就记起来了!对啊,就是我又怎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晚会爆发情|热,是你先亲我的,还对我动手动脚,你还那么凶!”
然后——
情况似乎有点不对。
吼完后,洛绵屿瞬间找回了自己的理智,接着开始了真正的惊恐,他颤抖着嘴唇望向谢致远,只见对方保持着半撑着沙发的姿势一动不动,那双深黑的眼眸里有些迷茫但很努力的在理解洛绵屿的意思,并逐渐转为震惊。
“不是——我、我说的是玩笑话。”洛绵屿恨不得把自己挤进沙发缝里。
啊啊啊啊啊啊啊!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怎么就,怎么就这么稀里糊涂把这件事说出去了呢!
谢致远气笑了,不敢置信地看着洛绵屿,他紧咬后槽牙,一字一句道:“洛绵屿!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他的心脏一阵阵发紧,甚至眼前都有些发黑。
洛绵屿的话中信息含量太大,冲击程度不亚于小兔等于洛绵屿这个概念。
饲养员看起来好可怕,好像要吃掉兔子一样。
洛绵屿瑟瑟发抖,灵光一现。
下一秒,啪叽一声,一只雪白的圆润小兔落在了沙发上,他半蹲着,很是乖巧,变成小兔了,没办法说话,也没办法做更过分的事情,他真是太机智了!
小兔往左走,被人拦住,小兔往右走,又被人拦住。
于是,小兔原地缩成一个兔球,埋着小脑袋开始洗脸蛋,毛茸茸什么的最可爱了,所以他这么可爱,一定会被谢致远放过的,对吧。
正想着,洛绵屿就腾空而起了,他浑身毛毛炸开,四爪在空中扑腾,发现毫无效果后,便松了力气,安安静静看着谢致远。
谢致远永远能在洛绵屿身上有非常鲜明的情绪,他微眯着眼睛,打量审视着眼前的小兔。是了,也就是洛绵屿最近太乖巧,让他忘记这是一只很能搞事儿的小兔。
谢致远全然没想到,今天他随意的试探,居然能套出这样一个“大惊喜”。
他居然跟洛绵屿做了,然后记忆全无。
想想都感到很不可思议,甚至觉得荒唐。
而且,按照时间推算,那时候他都还没有跟洛绵屿告白,还处于压抑心中肆意疯长感情的时间点。
然后居然就这么不清不楚地跟小兔上了床。
谢致远不敢深想有着完整记忆的洛绵屿在事后会是怎样的感觉。
小兔趴在掌心一动不动,两只耳朵很乖地趴在背上,眼睛时不时偷看一下谢致远的表情,好精彩,像变脸。
始作俑兔又埋了埋脑袋,毛毛泛起一圈粉色,呜,他为什么要不打自招。
原来还知道害羞。
谢致远嗓子突然有些干涩,思绪发散很快,他很难不去想象洛绵屿在那时的风情。
洛绵屿是一只空会打嘴炮,实际体力极差的小兔。很多时候,只是接吻就会让他很受不了,眼泪汪汪地不许亲了,又要谢致远抱着才能行。
一旦到了床上,洛绵屿更加青涩无措,只会紧紧攀缠着另一人,很紧张,快乐时会轻吟,难受时会低泣。
不管是什么模样的洛绵屿,都在让谢致远的爱意在与日俱增、肆意疯长。
谢致远抱着小兔拉开了窗帘,明亮的光线瞬间落满整个客厅,他抱着洛绵屿在落地窗旁的桌椅坐下,把小兔放在了桌面上,一手拢着,以免某只小兔逃跑,毕竟论跑路,某只小兔是一流的。
阳光暖暖的,照得洛绵屿很舒服,他趴着,毛绒小爪垫着小脑袋,两只小短耳灵巧的支棱起来,不抬头时,方便听谢致远的动静。
“洛绵屿,你最好想想怎么解释这件事,”谢致远嗓音有些喑哑,“为什么在那一晚你会来,为什么我会忘记这件事。”
谢致远对自己的病症了如指掌,发病时会很失控狂躁,偶尔会断片,但绝没有失忆这个选项,还是忘得那么干净,一丝一毫的回忆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