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本来人就不?多,现在还出现一个?钱俄这般危险的人物,施柏宇只能相信伊淮,可伊淮看着好似失去了理智,陶仔又软绵绵的竟说一些丧气话
十分不?安的情绪涌上——
也正是如此,施柏宇脑海中?不?断回想坠落前的细节,路漫漫和秦茜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举动,更像是达成?了某个?约定,唯一有异常举动的便是春卷,突兀的冲上去报复性的扇巴掌,而路漫漫和秦茜也是趁这个?时候跳了下?去。
如今看,有一件事情在整个?环境和坠落的衬托下?显得格格不?入。
“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告诉大?家?,刚才路漫”只要提起‘漫漫’的名字,伊淮就会失神一次,像个?禁忌似的令施柏宇局限于现有的情况及时改口,“她们?摔下?去的时候那些工作人员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依然保持着仰头看向我?们?的动作,极有可能在监督?这已经不?像是人类了,应该是被阴山派的术法控制了。”
伊淮目不?转睛的盯着路漫漫坠落的地方石化?当场,哪里还有心思听这些?
施柏宇一把拽住探出半个?身?子张望的伊淮,吓得出了一身?冷汗:“伊淮!你清醒一点!”
“的确奇怪。”伊淮手腕上的铃铛不?停地叫嚣着,他仰头试图做出当时路漫漫的环看四周的动作,可奈何视力远没有她那么?好,嘴角缓缓张开,“奇怪到连个?重物落底的声响也没有传上来。”
只见他站立在原地,没有丝毫要挪动步伐的倾向。
钱俄幸灾乐祸,他看了一出好戏过?后觉得只剩下?无聊便不?想继续从这里浪费时间,直接跃过?伊淮、陶仔还有施柏宇,举着手机的光亮继续往下?走。
施柏宇被钱俄撞了一下?,他没站稳就往下?面倒,幸得陶仔死死抱住他的腰才没掉下?去。
“这人怎么?这样啊!”陶仔低低吐槽一句。
伊淮看向钱俄越下?越远的身?影,对施柏宇说道:“没光了。”
陶仔拉着施柏宇的胳膊也想跟在钱俄身?后,借着一点光亮继续下?楼,但伊淮没有动,施柏宇反而也跟着停在了原地:“站错队,死的快,希望我?这次选对了人。”
伊淮嘴巴抿成?一条直线,抬头便是银色的月光,低头就是路漫漫跳下?去的坑底。此刻坑底正滚动着浑浊的黑气,工作人员保持向上仰头的姿势,面目僵硬的注视着楼梯上的玩家?。
钱俄那边的手电筒射出来的光越来越远,身?后只剩下?他们?被隐藏在黑暗中?,伸手不?见五指,只闻深深浅浅的呼吸声。
“他们?有求于玩家?,不?会让我?们?轻而易举的死去。”伊淮等钱俄彻底远离听得到的范围后说道,“这些不?过?都是阴山派弄出来吓唬我?们?的小伎俩,路漫漫一定是看出了猫腻,否则春卷不?会拼劲所有力气,冒着失去跌落的危险上来扇巴掌。”
陶仔颤颤巍巍的跪坐在楼梯上,抱着施柏宇的大?腿惊叫起来:“什么?什么?意思?”
伊淮拎起陶仔的领子,似乎是嫌弃他聒噪,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直接将陶仔掀翻过?扶手,顺势将手帕塞进?他嘴里,让他在坠落之际叫不?出声。
陶仔根本来不?及反应,等意识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离开了楼梯,被伊淮抛了下?去,他连把堵在嘴里的手帕拿掉的勇气都没有,闭紧眼睛,等死
而施柏宇感觉到大?腿处少了枷锁,疑心:“你做了什么??”
“他太吵了,废话又多,解释起来很麻烦。”伊淮回答。
施柏宇汗毛耸立,这还听上去就跟索命的死神,和钱俄有什么?区别呢?
不?,还是有区别的。
区别在于,伊淮是玩弄人于鼓掌的主宰者。
而钱俄只是法律下?的漏网之鱼。
出发点是不?同的
钱俄想杀人,而伊淮
“捷径。”伊淮站在黑暗中?,明?明?看不?到他的表情,可是偏偏听到声音的那一刻就知道这人又有无尽的底气。
施柏宇拼上所有脑细胞也只能总结出,伊淮发现了端倪,大?概率就是像他说的那样,人或者物掉下?去都应该有坠地的声音,比如“砰、咚、啪”骨头碎裂哪怕再细小不?过?的动静,但路漫漫和秦茜没有包括刚才被伊淮扔下?去的陶仔也没有反倒是安静的吓人。
就好似凭空消失了。
伊淮一声令下?:“跳。”
他的袖口拂过?施柏宇的手指,周围掀起一阵风,然后便再也没了声音。
施柏宇深吸一口气,他现在手凉脚凉,扶着摇摇欲坠晃动的栏杆,眼睛闭了闭,纵身?跳了下?去
脸边原本柔软的风变得犹如刀割似的,施柏宇在无法见到光明?的坠落中?开启了自己走马灯的一生。甚至看到了阴曹地府十八层地狱,还看到了各种牛鬼蛇神,以及离世的亲人,一会儿是瓢泼大?雨打在脸上,一会儿烈日炙烤成?案板上的鱼。
在无措中?反复交替。
最终双脚踩实?,是坚硬的地面。
施柏宇还未睁开眼,就听见陶仔的哭到近乎崩溃:“漫漫你搭档要要人命啊!怎么?能推我?呢!!!你你管一管他吧”
结果告状的声音越来越小。
施柏宇缓了缓,面前不?再是摇摇欲坠的多级台阶,而是坑洞底下?的平地,那群工作人员仍然抬头仰望着上方,似乎代表着阶梯还在有人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