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漫漫很心疼的蹲在伊淮旁边,双手环住少年小小的身躯,像大姐姐那?样把他?避在羽翼下,明知杯水车薪,但还?是心疼这孩子。
“伊淮啊,你只能是我的。”余萨尔得意的笑着。
“我是妈妈的!”少年目光灼灼,他?感受到身旁的拥护后,心里好过了些许,苍白的脸上竟然泛起潮红,“我小夏是霍日?子女士的儿子是伊淮的弟弟我们才是家人。”
路漫漫微微一怔,忍不住脱口而出:“弟弟?”她?惊于伊淮说出话,讶于除了死在凶夜里的那?位弟弟,少年伊淮嘴里的‘小夏’不是玩伴而是另一个?弟弟。
没能给她?时间思考,余萨尔这边就已经脱掉了裤子,露出半个?屁股,准备猥亵面前低着脑袋,蜷缩成团儿的小可怜。
伊淮正要?举起开颅钻的那?一刻,霍日?子带着家仆和保镖冲了进来。
颇有蛮力的保镖直接把余萨尔架了出去,手术室中留下了跟在霍日?子身后的仆人,很显然,作为一个?母亲并没有急着关心儿子的身体和伤势,而是绕着少年转了一圈,冷漠开口:“起来。”
“妈妈,可以扶我一下嘛?”那?双硕大的眼睛眨了眨,埋着预留针管的手背向前伸出。
这时的伊淮背后全是冷汗,不动声色的回忆小夏在很久很久之前交给他?如何才能哄霍日?子开心,如何装成父母喜欢的模样脱离阴暗的自己。
他?撇了下嘴巴,似乎有些赌气:“就因?为妈妈觉得我是哥哥才故意拖了这么长时间的对?么!可你明知道?我不想伤害伊淮的。”
这次,霍日?子女士的眼睛瞬间落泪,蹲下身子抱着伊淮痛哭:“是妈妈不对?,是妈妈的错,我的小夏终于回来了。”
被?抱着的少年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他?心里那?块石头总算着地?了,背对?霍日?子时扯了扯嘴角,只有小夏最有资格跟妈妈撒娇、抱怨、耍小性子,也仅仅只有小夏才有这个?权利。
霍日?子让伊淮躺在病床上,家仆们推着手术床穿梭在楼梯间。
遇见走廊上背保镖按压在地?上的余萨尔时,他?大叫道?:“女士!您不要?忘了!伊淮是优质超雄,他?是个?天才,只要?那?孩子愿意,我们都能成为诱饵!”
霍日?子脚步微微一顿,审视着狰狞的男人,朝着保镖挥了挥手:“这段时间辛苦余医生了,您就在这间院子里安度晚年吧。”
身后推着病床的家仆与余萨尔擦肩而过,伊淮侧过头,委屈的表情陡然变得陌生,而是学着余萨尔疯癫时期的神态,将嘴角拉扯到最大,复刻出相似的表情。
好可怕。
好兴奋!
余萨尔激动的汗毛耸立,阵阵恶寒。
漂亮的少年蛇蝎心肠,阴暗歹毒,这才是他?要?的结果。
等所有人走光,院外和通往地?下通道?周围全是保镖留守的那?一刻,他?从地?上爬起来,诡异的哼着那?首熟悉的歌谣。
“我是一个?粉刷匠,粉刷本领强。”
“我要?把那?‘旧房子’刷的很漂亮。”
实验成功了,旧房子的主人还?是伊淮。
余萨尔走到手术室里,把反扣的相册扶起来,那?是张黑白遗像,里面的少年长得跟伊淮一模一样。
“呲啦——”
火柴燃起。
他?重新插入三根香。
“都相信有灵魂在世,简直太可笑了,你说对?不对?呀?善良的小夏~”余萨尔手指抚摸着照片上的少年,“在我这,伊淮永远都不可能成为别?人的替代品。”
缭绕的烟雾在男人身边起起伏伏。
余萨尔掏出一支烟叼在嘴里,探出身子向香中索取火苗,他?猛地?吸了口,吐出烟圈,双手插兜自说自话:“天生坏种从牢笼中逃脱,下一步会?是什么呢?”
他?眼睛里抑制不住的兴奋,期待整个?伊甸园被?伊淮搅得天翻地?覆血雨腥风。
只有复仇、复仇、复仇、不断的复仇!
卖火柴的小姑娘
路漫漫跟着少年伊淮通过地道进?入伊甸园正中心。
他们如?今所住的屋子仅仅是巍峨城堡里的其中一间就相当于普通老百姓120平方的正常住宅,还都?以粉嫩色调为主?,和种植林上的那个宅院相比,小?巫见?大巫。
伊淮的衣橱也不再孤零零的独自出现?,而是有配套的衣帽间,整面?全是玻璃橱窗,挂着琳琅满目的衣服,花花绿绿种类齐全又繁多,还有一面是收集的奇装形如spy。
路漫漫摸了摸下巴沉思,难不成小夏有什么异装癖么?
家仆刚把伊淮抬到厚软的床垫上?,霍日?子踩着木屐“咯噔咯噔”的走了进?来,她手肘处搭了件被太阳晒过的睡衣,散发着清淡的玫瑰花香。
路漫漫皱了下眉头,这味道显然不是伊淮那股半死不活的玫瑰气息,而是有点像
差一点就能在大脑里把匹配的香型对?上?号时,思绪突然被霍日?子打断。
“刚才医生过来看了看,说三天以后你的身体就能恢复如?初。”霍日?子把睡衣放在床边,上?手就要解开伊淮脖颈处的纽扣。
“妈妈”伊淮往后躲了躲,很害怕的攥住了霍日?子女士的手,小?心翼翼问道,“是内个医生叔叔么?”
霍日?子眼睛溢出泪水,在这一刻真?的相信小?夏已经回?来了,她搂住孩子,把未能给予的母爱发挥最大,边抚摸边说道:“我的宝贝受委屈了,妈妈怎么能允许他还在伊甸园中呢?是从外面?请来的新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