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地是个动物,吓到了怕了小爪子为了自保到处挥舞,而苏灿灿,靠它最近,且穿了统一的迷彩短裤,小腿处很快出现三道血痕。
她是艺术生,平时小心谨慎从很少受伤,小腿外侧传来痛意她下意识的嘶出了声。教官在训练前开过会,知道这群艺术生都是金疙瘩,苏灿灿在他眼前受了伤他肯定会受到批评,不悦之中,他又要去抓二猪。
他矮下身子出手,旁边的人更快。
在他粗粒掌心接触到二猪的前一秒,它被一双细嫩小手抱离了地面。
二猪好像感应到自己犯了错,极其乖顺地窝在苏灿灿的怀中,带着小刺的舌头来回舔舐苏灿灿面料粗糙的迷彩短袖向她卖乖道歉。眼看着又一根丝被小刺勾起,苏灿灿点了点它的小脑袋。
“把猫给我,我拿去处理掉。”教官沉着脸,在想怎么惩罚这个畜生。
苏灿灿闻言错愕地看着教官,环着二猪的手收紧些:“处理什么?”
教官眉头死死纠在一起,一脸阴郁:“它伤了人,自然是要处理。”
苏灿灿大概猜测到他们的处理方法,摇头:“它不是故意的,是我们激怒了它它才会伸爪子。”
休息时间本就百无聊赖,见这头有动静几乎整个年级所有好奇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们这一处,苏灿灿一直是大家注视的焦点,她没有退缩,微微抬起头与教官对视。
“啊,这人好圣母啊,只是一只猫,把她划伤了还能说出那种话。”
“救命,好无语,最讨厌装的人。”
“还好吧,那个小猪,不对,小猫这么黏她估计是喜欢她,她也是喜欢这个猫才会这么说。”
到目前为止,两个班级相贴,隔壁方阵中的沈洛言都没抬过一次头,奶奶生病,病怏怏地躺在病床,她愁得饭都吃不下,哪有心思去看一只小猪还是一只小猫。
她坐在塑胶跑道上接受烈日的考验,一双纯净平淡的眸子下垂,目光之中最远的是身前一条白直线。
“受伤的是我,我才是最有资格决定如何处置它的人。您不能不明不白把它带走,更不能伤害它。”苏灿灿定定地看着教官,两人无形之中开始对峙。
教官的权威被挑衅,他非常不悦,几年艰苦训练磨砺过,他的眸子更加锐利,看向苏灿灿时有意无意带着压迫。
苏灿灿没有退缩,从小爷爷奶奶就教育她生命平等,不能迁怒于人,所以在这样气氛紧张的时刻,她在漩涡中心也能站得笔直。
“对不起,我还是不能把猫给您,腿上的伤我还需要去找班主任带着去处理,一会儿的训练想向您请一下假。”
教官没想到苏灿灿不卑不亢说完就抱着猫径直离开,甚至都不等他批准她的请假。但他也知道,这所高中汇聚着整个市成绩最好的学生,他带的这个班更是家底殷实的“人上人”,连校方都不会轻易惩罚的学生,他闭上眼,无奈地从鼻腔中喷出粗气,任由她往附近的教学楼走。
苏灿灿那时单纯的很,根本不知道是自己的身份压的教官没有处罚她,她抱着肥猫沿着跑道慢慢走。路过隔壁班,看见一个梳着马尾的女生垂着头,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停在了她的面前。
阳光穿不过她的身体,投射出一个人形的阴影将女生遮住。
沈洛言被挡了光,慢慢悠悠抬起头。
逆着光,沈洛言看不清苏灿灿表情,只见她把肥猫从双手改为单手抱着,从口袋中拿出一片湿巾递到她的面前。
“热了吧,擦擦汗。”
沈洛言晃神没有及时伸手去接,苏灿灿则艰难地抄着肥猫蹲下把湿巾塞进她的手心。
她只记得,那天,太阳很毒辣,苏灿灿却很温柔。
以及,那只在她怀中,完全不会扭动,乖乖被夹到肚子肉扑出来的肥猫。
也是那天,她好像第一次有了名为心动的感觉,像她一样很甜。
十年前夏天的那阵热风,终究是吹到了今天。
苏灿灿回忆着二猪兴高采烈,一双大眼又亮又闪,那么难熬的岁月,在数千个日子的蒸发后,回味起来没有酸涩,只剩下一点点甜。
沈洛言一直安静地听她诉说着高中时期的趣事,有点与她记忆之中的重合,有的是她从不知晓的内容。
从网络深渊之中走出,苏灿灿前所未有的轻松,她可以暂时不用面对网友、粉丝、还有公司里那些令她焦头烂额的破事。
这是第一次,之前,一次又一次都是她一个人默默承受。
说了一大圈,苏灿灿提到那时候她的一个没有见过面的朋友,她们碰到时无话不谈,没有相遇的日子又默契地一起消失在彼此的生活。
沈洛言看向她时眼睛圆了圆,之前以为她对自己的记忆都消散,听她说到,她有些难以置信,微微张着嘴巴想说些什么,可有苦于无从下口。
“我们从没有见过面,因为”她的话说到一半,被来电铃声打断,扫过亮着的手机屏幕发现来点人是刘一敏,她及时停止的话题,做了个收拾接通了电话。
“钱维易真的要做的这么绝,我们还要继续等?”
刘一敏说时苏灿灿扫了眼沈洛言,她现在对她有绝对的信任,所以没有避开她,回复:“他要做初一,那我们只能做十五,还有一个多月没必要现在离开让他白得到那笔钱。”
她顿了顿:“但是他今天的回应实在是太不尊重我了,既然他那么闲,我也得给他找点事情做一做,让他也知道公众人物不是那么好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