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愿意嫁谁就嫁谁好了。
反正到最后。
总会是他的人。
他又不是不敢要。
又不是没要过。
“但是谁敢跟我争她,就要做好丧命的准备。”
李穆嘴唇微动,这句话仿佛被风送入到李泽耳中。
后者倏然一惊,连忙看向在场的其他人,怒斥:“好啊,你还想兄弟相残吗?来啊!”
却震惊地发现在场的宫人反倒拿奇怪的眼神盯着自己瞧个不停,而非同他一般,为李穆胆大包天的言辞所撼。
他们好像根本没听见这句话。
这个认知,与李穆讥讽的眼神一起,让他背脊发凉,汗毛倒竖。
李穆渐渐走远。
——
两位皇子争娶裴家女一事,发生在宫闱之中,在场之人寥寥,可一些该知道的人,还是知道了。
裴承便是其中之一。
看完眼线传回来的消息,裴承的目光,在纸条上那句‘三殿下宣称与裴家长女已有了肌肤之亲’的话上停顿良久。
他猛地攥紧了纸条,面沉如水。
“李穆小子,可恨!”
将纸条放在烛火上点燃,烧尽,他平复了一番心情之后,往长女的院子走去。
此时天色已暗,裴琳琅所住的交华苑中,虽灯火通明,却一片静谧。
“相爷。”左丹听了看门婆子的禀报,忙迎了出来,福了福身。“二姑娘和小郎君都在呢,缠着大姑娘说了许多话,现下都在睡着。”
裴承放柔了语气:“让他们睡着便是,你跟我过来,我有话问你。”
左丹有些奇怪,也有些忐忑地跟了上去。
“今日,是你第一个找到姑娘的?”裴承轻问。
“是。”
“她是孤身一人,还是有何人相伴?”
左丹迟疑片刻,道:“奴婢跟着护卫们,先是见着了打水回来的三殿下,由三殿下带路,才找着姑娘的。姑娘虽是孤身一人在山洞之中,身上,却披着三殿下的外衣。”
“她当时……反应如何?”裴承忙问,声音都带了一丝紧张。
“回相爷,姑娘一切都好的。”左丹连忙回答:“姑娘的背上受了伤,且衣裳也在跌落悬崖的时候变得破烂,三殿下只是给她上了药。相爷,奴婢不是要给三殿下开脱,只是相信以姑娘的性子跟本事,若真受了什么委屈,定不会如此风轻云淡。您可千万不要听信外面人的风言风语,反过来冤枉了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