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权利吗?
云梦卿努力压下心中一些莫名其妙的想法。
然后默默给自己洗脑。
封建阶级是糟粕,糟粕,糟粕
此时,安王霍然起身,端起酒杯,恭敬地说道:“皇兄今日狩猎,勇猛不减当年,实乃祈国第一射箭高手,臣弟敬您一杯!”
话毕,安王仰头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接着又道:“恭贺皇兄喜得佳人,倾国倾城之貌,实乃皇兄之福,臣弟再敬您一杯。”说完,再次举杯,又是一饮而尽。
在喝酒的空当,他的目光似有若无地飘向陛下的方向,不知是在看谁
圣武帝对于今晚朝他敬酒的人皆来者不拒,他举起酒杯,回应道:“安王有心了。”然后,也将酒一饮而尽。
冠军侯秦禹辰紧接着站起身来,他的脸上洋溢着豪迈之气,大笑着说:“臣也曾听闻如今昭贵嫔宠冠后宫,今日一见,果然是风华绝代的大美人。”
云梦卿微微皱起眉头,在大庭广众之下以“美人”形容宫妃,实在有些不恰当。
圣武帝的脸色微微一变,流露出些许不悦之色。
然而,还未等他开口,秦禹辰又接着说道:“陛下,臣听说臣的妹妹今日病了,不知能否让臣探望一下妹妹?”
这时,另一位大臣见状,急忙站起身来,神情略显焦急,说道:“陛下,冠军侯怕是醉了,听闻琛昭仪生病,一时心切,才斗胆求见,还望陛下恕罪。”
陛下一向厌恶前朝与后宫有所牵连。
今日冠军侯自落座后,目光便频频落在昭贵嫔身上,心情似乎颇为不佳,接连喝下数杯酒。若再不制止他继续说下去,恐怕陛下的怒火就要被点燃。
圣武帝的脸色阴沉如死水,他的声音低沉而严肃:“冠军侯既然担心琛昭仪,待晚会结束后,朕准许你去探望。”
冠军侯闻听此言,高声道:“谢陛下!”然而,由于饮酒过多,他的身子有些摇晃,脚步也略显踉跄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整个篝火晚会持续到戌时末才结束。
等云梦卿和圣武帝回到行帐时,圣武帝也已经有些醉了。
回程
篝火晚会结束后,冠军侯喝了一碗醒酒汤,便跟随陛下安排的人前往琛昭仪的行帐。
琛昭仪早已得知陛下允许二哥前来探望,心中欢喜,早早穿好衣裳,端坐于行帐之中等待。
秦禹辰进入行帐后,见到妹妹脸色苍白,不禁心生疼惜,“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模样?”
琛昭仪起身相迎,轻唤一声:“二哥。”
二人坐下,琛昭仪忍不住落泪,哭诉道:“二哥,我没料到禧妃离去后,陛下身边又有了昭贵嫔。陛下对我何曾有过在意,呜呜……”
秦禹辰见妹妹如此,有些气恼,“当年你执意入宫,我便告诫过你,陛下心怀天下,无暇顾及儿女私情。你入宫必然后悔!”
“不!我并不后悔,我从未后悔入宫。陛下并非无情,他对昭贵嫔是不同的。二哥,我真的好害怕……以前面对禧妃,我都未曾如此害怕,可二哥,昭贵嫔不一样!”琛昭仪泣不成声。
秦禹辰看着这个妹妹,既无奈又生气,沉声道:“今日前来,有一事相告。我的人今日瞧见昭贵嫔与安王交谈,安王还送了一只狐狸给昭贵嫔。”
琛昭仪闻言,双眸瞪大,难以置信。昭贵嫔竟然与外男私相授受?难道仅仅因为陛下送了她一只白狐?
呵呵,琛昭仪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昭贵嫔这个狐狸精,本宫之前就多次撞见她在清凉殿勾引陛下,如今竟然开始勾引安王了。”
秦禹辰深知妹妹不够聪慧,而他常年陪伴圣驾,明白男人最忌讳的是什么。每次见面,他都会提醒琛昭仪,“我再提醒你一次,禧妃小产那次的手段,必须是你最后一次使用。不管你如何对付昭贵嫔,都绝不可暗下毒手。”
圣武帝的手段连前朝官员都畏惧,这个妹妹行事莽撞,还总是留下把柄。若非禧妃之事有他善后,琛昭仪岂能只是行宫思过这么简单。
琛昭仪点头应是,二哥就是过于忧虑了,若不是二哥反复传信告诫,当初昭贵嫔在清凉殿挑衅她时,她早就将其铲除了,又岂会容她此后再三与自己争抢陛下!
秦禹辰见她应允,稍感安心,继而关切道:“你好生养病,昭贵嫔在后宫受宠又如何?她的父兄皆在朝堂,二哥自不会让他们好过。”
琛昭仪听闻,眼中闪过喜悦,“谢谢二哥!”
秦禹辰点头示意,随后离开了行帐。
云梦卿与圣武帝回到行帐后,先喝了醒酒茶,又洗漱了一番,然后才双双躺在了床上。
圣武帝的手看似随意地轻抚着女人的头发,实则眼神一直落在行帐角落的红狐身上,他状似不经意地问:“这红狐哪里来的?”
云梦卿慵懒地躺在男人怀里,目光顺着他的眼神移到了角落的狐狸身上,随口说道:“捡的。”
圣武帝的眼神在听到这句话后瞬间变得暗沉,他面无表情地盯着那只红狐,一言不发,整个行帐的气氛都因他的沉默而变得凝重起来。
云梦卿很快察觉到了空气中的异样,嘴角微微上扬,娇嗔道:“臣妾方才是开玩笑的,这狐狸是安王狩来的,他送给臣妾了。”
圣武帝的眉头微微皱起,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淡:“卿卿何时与安王相识的?”
云梦卿轻轻抬起头,与男人的目光相对,轻声回答道:“昨日在东侧马场时遇见的。安王甚是有礼,说是扰了臣妾骑马的兴致,特送了一只狐狸来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