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女……”
手臂钻心的疼,春花满头大汗。
余光却忽地瞥见一旁眼中闪过幸灾乐祸的秋月。
两人素来不和,秋月嘴笨,没她会讨人开心。由绵软胆小没什么主意,只会扫人兴。
所以段采女一向更看重她。
明明两个都是贴身侍女,但有事都是找她商讨,拿秋月当底下打杂的婆子使唤。
没想到一朝聪明反被聪明误,被对方看笑话了。
嘴角往下一撇,她忽然有了主意,借着替段采女添茶水的空,压低声道,“采女,陛下既然这样做,想必定有他的用意。要是贸然坏了事,只怕反倒惹来不快。”
这个道理,段采女自然明白。
陛下那都是为了江山社稷,委屈求全。
但看着尚芙蕖女儿随意抓在手里,当耍货玩的玉珏,再想想自己宝贝似珍藏在枕下,早晚都要擦拭一遍的剩下半块。
心里还是有根刺扎的难受。
她咬着唇没有说话。
春花了她这么多年,察言观色早就练出来了。恰逢其时抛出下一句,“采女,既然这样那别让陛下知道……不就好了?”
清楚段采女听不得偷这个字。
话到嘴边巧妙拐了弯,“反正那玉珏本来就是您与陛下的信物,是宸妃将其霸了去,如今您只是拿回自己的东西,天经地义,哪里有错?”
“没错,是这么个理。”段清淑蹙了大半天的眉头,终于舒展开。
她只是要回自己的东西。
天经地义,哪算什么偷?
“采女,等会儿陛下就过来了,奴婢在这陪您。”说着,春花冷笑一声,目光移向已经慌了神的秋月。
“所以这件事,不如就交给秋月去做吧……”
尚家父子】
京兆的戏与南水州有所不同,尚芙蕖也是第一次听。接过戏折子,正要呈给太后,不料对方抬抬手道。
“你们年轻的先点吧。”
“那怎么能行呢。”傅婕妤忙道,“今日可是您老人家圣寿,我们怎么好越过您……”
话音刚落,身侧就传来女子柔婉嗓音。
“三顾茅庐。”
“……”
眼下后宫里,只有两人位份最接近,所以席位也差不多相邻。傅宝珍觉得尚芙蕖这两年白进宫了。
一点眼力见都没有,上级让她先她居然还真敢!
不等内心嘲笑完,手上兀地多了样东西。
是那本戏折子。
尚芙蕖:“好了该你了,快点吧。”
傅宝珍:“……”
她不仅自己敢,还要拉同僚一块跳坑。
但东西都递到手上了,想不通尚芙蕖为什么手就那么快。傅婕妤也只能硬着头皮,点了一出西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