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她梗着脖子否认。
储君的培养包括野心与强势,只不过陆怀极少在她面前表现出这一面。如今脸皮没有以前那样薄,行为也越来越出格了。
“坐下来说。”
他语气平和,一如往常。
但受手腕被圈住的限制,导致尚芙蕖所能活动的范围内,根本没有空出的位置。
除了……对方腿上。
怪她当初太年轻,没想到和心眼多的人过日子这么麻烦。
“盈盈。”
陆怀又唤了她一声。
他极其喜欢喊她小字,语调总比平日说话更轻更慢些。尾音微微上扬,似春日一捧灿阳洒落。
尚芙蕖没法。
只能老老实实过去。
男人衣袖上萦绕着淡淡的水沉香,骨节分明的手极其自然环住她的腰。她能清楚感觉到,对方的目光就落在自己头顶上……
咔嚓。
尚芙蕖呆了呆。
那缕突然被剪下的长发,已经轻飘飘落在他的掌心中。
陆怀又拿起剪子,连带着红绳将自己的那缕头发一并剪下。
清脆的声响在殿内格外清晰。
尚芙蕖看着他小心翼翼将两人头发系好,用红绳打成死结。
直到陆怀又拿出一只锦囊,要将系成同心结的头发放进去,她才终于回过神,问,“这是什么?”
这么晚,他还有事?】
结发的含义她是明白的。
但这只锦囊的式样有些奇特,简直前所未见。
上面绣的并非常见的花卉草木,或者飞禽走兽。而是一圈她完全看不懂的墨色小字,晦涩难懂。
排列看似零散,实则自有它的一套规律在。
“这是云天寺的东西。”
见她好奇,陆怀索性摊开玉白的掌心,将东西递到眼前给她看。
尚芙蕖语带新奇,“从没见过这样的。”
云天寺居然还管人姻缘的吗?不等看出个所以然来,就听到陆怀略显低沉的声音,“据说这个,可以让人死后也在一处。”
尚芙蕖手顿在那里。
一时也说不上来,这到底是吉利还是不吉利。
他连死后都考虑好了,还要跟她一起,应该感动才是。但眼下两人岁数不大,还活生生的。
这话听起来就有点瘆人了。
“陛下还信这种东西?”
说是这么说的,但她还是将那只墨字锦囊挂回对方腰上,取代先前玉珏的位置。
新物虽没有先前的那样贵重,却莫名越瞧越顺眼。
被剪断的发梢短了一截,微微刺挠。尚芙蕖半跪起身,伸手在他脑袋上扒拉好几下,还是桀骜不驯翘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