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伤找的都是那名老医官,不太习惯也不喜欢袒露身子,尤其是面对女子。
哪怕最开始和尚芙蕖躺一块,年少脸皮薄,领口都是掩的严严实实。
“那你今夜要是哪里不舒服,记得喊我。”
尚芙蕖趿拉着鞋子,端着灯盏就要走。
光亮消散,陆怀本能抬起身子去看她,动作略急扯到伤口,疼的他脸色又白几分。
“你去哪里?”
已经是就寝的点了。
“我怕压到你伤口。”尚芙蕖指了指侧榻,理由充分,“所以这几晚就先分开睡,等你好了我再挪回去。”
他没说话。
只目光直直落在她身上。
尚芙蕖被看的头皮发麻,无端想起先前他故意吓唬自己时,一边不错眼地盯着她,一边将那碗羹汤一饮而尽。
好半晌,陆怀轻笑一声。
“也行。”
侧榻没有帐幔遮挡,月色从窗台漏入,地面如覆清霜。话是尚芙蕖自己提的,但烙饼似地翻了好几次也没睡着。
总觉身旁空落落的,少些什么。
到了后半夜,还是没能合眼。她索性下了榻,也不点灯,就着那一地皎洁清辉,慢慢摸到帐幔边。
本意是想看看他有没有发热。
可方探入一只手,便被人攥住。有薄茧轻蹭过细腕内侧,尚芙蕖激灵下,忙不迭道,“是我!”
生怕说的晚了,他一个条件反射,直接折了。
“我怕你半夜发热,所以起来看一下。”
没想到,他也还没睡。
半边身子钻进幔帐,里头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尚芙蕖只能凭借个大概,伸手朝对方额头探去,测了测温度。
“没事就好。”
她收回手,不等离开,腰肢被骤然探出的修长手臂掐住。
“陆怀?是哪里不舒服吗……”
月华水流般在帐上游走,那帘水青翻动间如猛兽之口。一眨眼,便将咬住的纤弱身影吞没。
话没说完,尚芙蕖被推入软榻里侧,水沉香携炙热而落。
黑暗中什么都看不见。视觉被剥夺后,其它感官就被放大。春雷沉闷,寂静的夜里,交叠呼吸声近在咫尺。
许是她控诉的多了。
他这次又学会几分,是带有挑逗意味的辗转厮磨。抓住空子喘气,尚芙蕖眸底萦绕着水雾。
想推开人,但又顾及他有伤。
“你身上的伤……”
“又不是断手断脚,不打紧。”
陆怀蹙眉。身上那件亵衣本就松松垮垮,此刻更是衣带散开,襟口大敞,露出里头雪白的纱布。
他说着,又要伸手过来。
尚芙蕖却像只乌龟,一蜷身子,缩的更里了。
“不行,医官不是说了嘛,那药、那药会让人……肾脏精气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