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那些怀疑是被他人算计的天生不足的皇室孩子,眼下一连起来,确实能发现诸多不谋而合的点,比如——
沾亲带故。
“是与不是?”
尚芙蕖视线盯在他微妙变化的脸上,手还扯着对方袖子就探头过来,心急的像只笼里的鸡。
“太吓人了,之前舅母还想给我阿姐介绍个表兄,幸好没答应!”
要不然她很可能就要多一个三头六臂的外甥,光是想想都可怕。
“不是想给人机会吗?”陆怀压着她的肩膀,将人重新按回去,“时机可遇不可求,现在就很合适。”
正好等红叶升了药丞,就能翻阅陆姓皇室以往那些脉案,梳理足够有力的证据。再明令禁止。
永以为好也】
将他搭在自己肩膀的那只手拿下来,放在膝上,尚芙蕖低着眉眼拿出那串珊瑚珠子,“陛下今日怎么这般晚……”
话一出口,她怔了怔。
才发觉这句多少带点孩子气的埋怨,但收也收不回了。
清漏沉沉。
那只仿若工匠精心雕刻的手,玉色腕间缠了鲜红珠串。
这个精致秀气的式样其实是女子佩戴的,但因他腕骨分明,指节修长,竟不嫌阴柔,反差之下只衬出一种近乎蛊惑的妖冶。
如极细极软的丝线,缠上人心,轻轻一扯便悸动难抑。
已是青年模样的帝王,寸寸软下眉眼,指尖勾住她将要抽离的手,“你再多念一念我。”
金玉手钏叮当,尚芙蕖耳面发热,“我与陛下日夜相见,还有什么好念的?”
人的感情本就是难以说清的东西。
她如今再去回想,仍觉不可思议。
其实已经忆不起自己初进宫的心态。只记得阿娘那句低调做人,安静如鸡的宗旨,不求宠冠六宫,能熬在这高墙之中平安熬完一辈子就行。
之后一切都超乎意料,包括……她自己。
反正这八个字,与现在的她毫无关系。
陆怀含笑,那双凌厉的凤眸此刻眼尾微落,多了几分柔情,“朝夕并非时刻,何必只争朝夕?”
果然属狗的,就是黏人的紧。
“愿你见我有所求、有所念、有所欲、有所喜,便如——”他指尖一如少年时炽热有力,如蝶停落在掌心,扑朔着进去,“我见你一般。”
她顿了片刻,落下眼帘道,“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
“永以为好也。”
【+5】
【永以为好。】
那条数值彻底满了。
气氛都到这儿了,不亲一个都说不去。尚芙蕖本就是个胆大的主,反手攥住对方腕间圆润的珠串,倾身靠过去。
经多年苦读,陆怀总算从那些杂书里领悟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