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这几年,他脑子里想的总是围绕着谢黎,围绕着如何去恨沈严,如何去折磨沈严。
现在宋成墨提了,他仔细的想了一下。
不管是他自己住的地方,还是他父母的家里,好像,都没有他大学时候的照片。
“高中的事,还记得吗?”
陆行川怔了片刻,点头,旋即又摇头,继而痛苦的皱眉。
脸上的表情,是肉眼可见的难受。
眼泪顺着眼角,往出涌。
那种什么都想不起来的惶恐不安,就像是人从悬崖落下,一直落一直落。
索性摔死也是回事。
可他偏偏一直在掉落。
脚站不到地,脚下是虚无的空,什么都抓不住。
这让他很慌,很慌很慌。
“不全都记得,我……我只要去想,就会头疼,很疼很疼。”裹着泪珠子的眼睛看着宋成墨,陆行川毫无防备的展露脆弱。
“那不去想了,咱们不想。”宋成墨心疼的够呛。
脑子里只有一个词:破碎。
他真的要碎了。
碎的他一颗心跟着疼。
“我去和外面说一声,说你不舒服,不去录了。”
像是唯恐宋成墨走,陆行川抱着他腰的手臂收紧,摇头,“不。”
宋成墨撑起的手臂松了一点劲儿,看他。
陆行川说:“我要录,我……我想要想起来。”
什么都不记得,就像是身处黑暗,什么都看不到。
他想摆脱。
“那我给你拿衣服,穿了衣服我们出去。”
陆行川抱着他的腰,没撒手,有点发肿的嘴巴说着让人理智丧失的话,他说:“能再亲亲我吗?”
刚刚那个叫夏辉的人出现的时候,他真的难受的快要炸了。
他努力回想过去,却又什么都想不起来的时候,害怕的真的要疯了。
但宋成墨亲他,那样凶悍的亲他,让他如履薄冰又千疮百孔的心,舒服了很多。
他带着点湿润的眼睛看着人。
带着点可怜而脆弱的央求。
轰!
一句话。
点燃宋成墨。
他不光亲了亲陆行川,还狠狠的亲了亲他。
不光狠狠的亲了亲陆行川。
还狠狠的亲了……陆行川。
在陆行川逐渐失控里,他问:“这些话,你还和谁说过吗?”
陆行川被他亲的发颤,发软,脑子里一片空白,“没,只和你说过。”
……
“靠,这马也是无敌了,上次带你们来玩,川子就挑的它,结果它上来就把川子裤子给咬了,这都三年过去了,还咬!”
夏辉笑的不行,说过往,论如今,言语间全都是对昔日室友的亲昵。
沈严顺着他的话,想要去想起什么,但徒劳无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