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见识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哦,你头发还不长。”
“走走走,梨树沟的事情,不要你这个女人来管。”
说话间,有人推搡了一把正在给孙凤霞解绑的姜时,她眉眼闪过一丝计谋得逞的笑意,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开口后用极为冰冷的语气道:“袭警,老唐抓人。”
唐建明晃了晃手中的手铐:“好咧!”
别怪他现在如此热忱听话,主要是陈颂离开前跟他说了,姜时就是个福星,要想案子破的快,就得听她的话,甚至还分析了她在局里的作用。
不分析还不觉得,一分析,还真觉得她的作用至关重要。
只是陈颂没说她的能力,只说她的侦查能力很强,是天生的侦察兵。
此时的他已经拿着那副黄铜手铐,把推人的村民给铐上了。
这一下村民都懵了,怎么还铐他们,明明剪人命根子的是孙凤霞,对于姜时他们不怕,可看着唐建明,他们内心多少是有几分忌惮之意的。
好在梨树沟村的村委干部在,他上前指着被抓的汪老汉问道:“警察同志,这是”
“他袭警。”
“这不,只是推搡了一下,不算吧”
姜时冷眼扫过他,手中利索的把孙凤霞嘴里的布取下来:“这是你唯一能让大家知道你苦楚的时候了,过了这一村就没这个店了,到时候你就得永远背上毒妇的骂名,之后的日子里走到哪都得被人指指点点。”
孙凤霞想到那个场景,寒毛直竖,浑身止不住的发抖。
“你要让轻贱你的人继续大鱼大肉好生活着,而你被人当烂泥一样么?”
被铐着的男人,察觉到不对劲,想开口,就被姜时眼疾手快的用布条堵住了嘴:“作为孙凤霞的公公,你还是闭嘴比较好。”
阉夫02】
唐建明眉毛一挑,果然是侦查好手,他只觉得这老汉贼眉鼠眼的,看起来不像个好人,想不到居然还是那女人的公公。
村民也傻眼了,回想之前好像并没有提到汪老汉,她怎么就知道了?心里对她有了一股莫名的惧意,再也不敢小瞧她了。
“孙凤霞,你被人指指点点那么多年,是已经习惯了吗?还是甘愿往后余生继续这般?”
麻木的中年女子张了张嘴,想说不愿意,可想到父母自幼教育她的‘家丑不可外扬’,让她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好好好,孙凤霞,你有胆子阉男人,却没胆子诉说自己的痛苦,你就是注定被汪丰春当傻子一样对待,你在痛苦的时候,他们在你笑你活该,还得赶着你下地帮他们赚工分,他们吃肉,你喝汤,他们吃饭,你喝粥。”
姜时怒其不争,拉着她指着汪老汉道:“你看好了,你不说他们不会感谢你,还会趁机要了你的命,你这是仇者快,亲者痛,你一辈子哦,没有了,你不说,只会被他们指控谋杀亲夫的罪名,到时候只能被下放去劳改,那是什么地方,你知道吗?一个成年男人进去一周,都受不了的地方。”
孙凤霞看着汪老汉愤怒的眼神,嘴唇蠕动,看着他不停地挣扎想要阻止她说出来,心头涌上一股快意,声音嘶哑又决绝:“我说,不过是有人想扒灰,没成功,恼羞成怒而已!!”
(注:扒灰是指公公与儿媳之间发生某些关系)
汪老汉急得直跺脚,想上前就被唐建明拽住,最后更是硬生生被扭转双手扣押着跪在地上:“别动,老实点!”
孙凤霞看着他狼狈的模样,指着他哈哈大笑:“老畜生,你也有今天!!”
她想到那饱受屈辱指责的前半生,深吸了一口气,才对着姜时缓缓开口:“警察同志,谢谢你,我孙凤霞嫁给汪丰春后,一直被骂是不会下蛋的母鸡,只要有我出现的地方,就有嘲笑声,我的不会生是罪过,我被汪老汉一家瞧不上,在外人面前,他们只说是没办法,都花钱把我买回来了,总得过日子,可回到家关上门,对我各种辱骂。”
“那女人不就是传宗接代,没毛病啊。”
“谁让你生不出来呢,这是你的命。”
村民七嘴八舌的议论声,她闻言只是摇摇头,一脸的自嘲:“我的命啊,可不就是!为了能怀上,我拜托我妈给我找了各种偏方,依旧没用,还去卫生所看过,得出的结论是我不行。”
“十二年,嫁给汪丰春十二年,我从一开始的不信邪到慢慢接受,他们的冷眼热讽,他们的怪罪我都受了。”
梨树沟的村民看着她很少不理解:“你自己不能生,还把阿春的命根子剪了,你有病啊。”
“你是不是怕他跟你离婚,你太歹毒了。”
孙凤霞听得心中怒火中烧,可眼神却越来越冷,她的暴虐被激发,对着所有人怒吼:“我歹毒?我要是歹毒就应该放火烧死他们一家,一窝子畜牲。”
村民被她的模样吓得噤声,看着她不知所措时,就听到她指着老汉冷笑道:“你儿子小时候上树,摔下来时戳破了蛋蛋,那时候就不能生了,你们从那时候就知道。”
“!!!”
村民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回想了一下:“好像有这么一档子事,阿春小时候调皮上树,下体还出血了…”
说到后面没人敢说下去了,汪老汉一家太缺德了。
“呵呵!你们知道,就是不说,来折磨我,让我给你当牛做马,这还不够,汪丰春这个畜牲玩意还被卫生所那个徐涛玩,怪不得他不告诉我原因,要不是汪丰春这个王八蛋说去找他喝酒,我去找人,还不知道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