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是,若其他人执意闯入,那便只能是死。
长穗身上的温度骤降,看着空荡荡的院落,想到突兀消失的家丁们,心中涌现一个可怕的猜想。
不,不可能!
长穗用力推开房门,进入时咬牙留下一句:“你们都在外面等着。”
砰——
伴随着长穗迈入,房门在身后沉重闭阖,掩住照入的光线。
房中窗牖禁闭,掩着层层帐帘,暗如深夜。
置身于昏暗的房中,长穗站在原地未动,隐约看到前方不远处横隔的圆木屏障,不知是不是记忆有误,上次所见的纯纱屏障泼染着大片暗纹,像是花竹样式。
“慕厌雪?”房中的土腥药气更加浓郁,长穗不适的捂了捂鼻子。
她盯着横在眼前的屏障,看到薄纱后立着修长的黑影,嘲讽道:“你这是不打算装了吗?”
“你把我的人都弄哪里去了?”
“映雪人呢?”
她不上前,慕厌雪立在屏障后也不出来,他像是把玩着什么,宽大的衣袍在屏障拖出糊长身影,嗓音微哑,“你是为了映雪才来见我的吗?”
他自顾自道:“映雪啊,他确实来找了我……愚蠢又卑贱的舞倌,说话也十分不讨喜,我不懂……穗穗你喜欢他什么?”
长穗不由上前了一步,“你把他怎么了?”
房中虽昏暗,但不像有第三人的模样,可外面的小厮却说,映雪就在这间屋子里。
慕厌雪答非所问:“你知道他因何来找我吗?”
长穗不接话。
慕厌雪笑了声,也不需要她的回应,“他想让我,同你和离。”
一袭华袍的俊秀男人,在刻意打扮下,容颜更为昳丽出色。长穗该是极纵容他,才会让最初那个卑微讨好的舞倌,摇身变得趾高气扬,自以为有了同他谈判的筹码。
“他告诉我,你与他是一见钟情,早在你买下他初面之时,你们二人便已有欢好之实……他说的,是真的吗?”
这当然不是真的。
是映雪在胡说八道,可长穗没理由同慕厌雪解释,便冷淡吐出一个字:“是。”
是真的。
慕厌雪嗯了声,没有质问什么,继续陈述着映雪那些可笑的示威,“他还说,你们夜夜缠绵,你最喜欢酒后同他沐浴,还许了他侧夫之位……你告诉他,你同我只是做戏,之所以选我做驸马,是觉得我好操纵,方便你随时和离。”
长穗从未同映雪说过这些,但不能保证千面老怪没有胡说八道。
她扬了扬面容,语气有些不耐,“我究竟为何选你做驸马,原因你不是都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