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究竟是哪里不好惹你厌恶,还是做了什么让你不可原谅之事,为何你就是不肯给我一丝半毫的真心……”
他对她真的足够忍让了,为了她,他舍弃改变了太多,明知长穗对他百般愚弄,可他还是舍不得杀她,甚至此刻,若长穗肯给他一个改正的机会,他愿意将一切拨回正轨。
长穗看不穿他的祈求,视而不见他傲骨的坍塌,更听不到他被囚禁在深渊的魂灵,在嘶吼求救,渴望着一线生机。
因为,她不肯给他一丝一毫的机会。
长穗已经很少同他笑了,此时却抬起面容,对他笑出浅浅酒窝,用恶毒又无奈的语气刺向他,“没有办法呀。”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需要理由吗?”
爱一个人,不需要理由,可能只是遥遥望入心底的一眼;不喜一个人,同样不需要理由,兴许不需要见面,只需听到名字,就已从心里为他判上死刑。
“所以。”慕厌雪看着她,不放过她任何的表情变化,“在没有遇见我时,只是听到了慕厌雪三字,你便厌恶了我吗?”
长穗回:“是。”
“你喜欢雪天吗?”
记忆中那场泼天红雪从未消散,长穗摇头,“不喜欢。”
不喜欢雪天,同样不喜欢他的名字。
慕厌雪好像明白了什么,又蠢笨到好像万般不解,他低低喃着:“不喜欢我,你却要非我不嫁。”
不喜欢他,却对他说出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
大概就是因为不喜欢,才会肆意玩弄的毫无负担;大概就是因为不喜,她的这些行为也没有原因可解。
甚至因为不喜欢,她宁可践踏自己的身体来换取一线生机,都不肯同他说一个求字。
慕厌雪轻轻闭上眼睛。
自认算不上聪慧,只是能看穿人心丑恶,才会清醒自持。可一直以来,他从未看懂过长穗,无论他怎样做,都看不懂她。
看不懂……便不懂罢。
或许就像长穗说的那般,爱与恨不需要理由,世间事多的是琢磨不透毫无缘由。
只是,慕厌雪不喜这种失控的感觉,只有将所有人事掌握在手中,他才会觉得自己是活着。
对于脱离掌控的东西,就该抹杀。
他该杀了长穗。
杀了她。
当慕厌雪回神时,他的手掌已经扼在了她的脖颈,长穗乖巧仰着脖颈,微弱的颈脉跳动在指腹,慕厌雪看着她,好像又看到她满身是血昏死在他怀中的画面。
不久前,他险些失去了她。
手指开始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