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我……”长穗抽噎着,紧紧巴着慕厌雪不放。她大抵还不知,她哀声求着的人,正是马上要将她活剐了的修罗。
刽子手们面面相觑,在知柏的轻咳示意下,悄悄从牢房退出,还贴心放下来遮帐。
“哭什么?”对于长穗的哭求,慕厌雪无动于衷,“这不是你求来的吗?”
先前他给了她那么多机会,任她将他的尊严傲骨踩在脚下,都求不来她活下去。现在这又算作什么。
本就不喜旁人的近身,长穗的贴近更是让他厌烦,他伸手去推,反而让人缠得他更紧,看出慕厌雪对她的不耐,长穗哭声急促,“我……我疼……好疼……”
慕厌雪动作一顿,目光自上而下扫视她的全身,“哪里疼?”
是刽子手太用力,抓伤了她吗?
看到她袖中若隐若现的抓痕,他伸手攥住她的手腕,没等掀开,就听到长穗委屈道:“脑袋疼。”
生怕慕厌雪听不清楚,她弱弱重复两遍,“脑袋真的好痛呢……”
呼吸窒住,慕厌雪箍在她腕上的手,松了。
在长穗可怜巴巴的目光中,他用力将人从怀中撕下来,阴冷道:“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将他玩弄到死了心,死到临头,又想再骗他心软爱上她?是不玩死他不甘心吗。
“不是的……”长穗想要解释什么,含着眼泪哽咽,“没有骗你,是真的好疼……”
慕厌雪冷眼看着她演戏,见她想贴过来又不敢,只是泪汪汪看着他,他从鼻腔中发出一声笑,“真的很疼吗?”
长穗用力点头。
“乖。”慕厌雪抬手帮她擦拭眼泪,语气忽然温柔下来,“躺到木架上我帮你看看,好不好?”
所谓的木架,就是那台绑有锁链的刑床,既然长穗想玩,那他就陪她玩玩。
随着慕厌雪的示意走到刑床前,长穗犹豫着有些怕。
“怎么了?”慕厌雪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温柔中带上诱哄,“不想看病了吗?”
“想的。”长穗老老实实躺了上去。
她的脑袋很痛,耳边一会吵嚷一会正常,好像有谁在她耳边絮絮叨叨,又有谁捂住耳朵让她什么也听不到。闭上眼睛,长穗感觉有人坐到了她的身旁,慕厌雪挑了把干净细刀,淡漠扫了眼她身上的衣裳,正考虑着是直接撕了还是让她自己脱,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腕,喊他:“哥哥。”
慕厌雪眼睫一颤,抬眸看她,“你喊我什么?”
长穗声音弱了几分,带了几分不确定,“哥哥……”
她问:“你认识一个叫暮……暮什么的男人吗?”
慕厌雪总算察觉出她的不对劲。
她说:“我的脑袋太疼了,好多事都记不得了,他们都欺负我,只有哥哥救了我还要帮我医头痛,哥哥是好人,那哥哥……你、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帮我找一个人,他叫暮……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