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没开灯,电影过场是字幕,灯光昏暗,室内跟着昏暗下来,秦棠看不清他脸上是什么表情,心脏没由来揪得紧紧的,“不要生气,不要动肝火。”
怀里的人儿身子软绵,气味香甜,他忍了再忍,不是对秦棠生气,她也明白,是对张夫人不满。
其实秦棠有内疚,因为她,破坏他和他家人的感情。
即便感情不深,好歹是一家人。
秦棠轻轻拍他的背部,无声哄着。
张贺年按住脾气,往后一仰,彻底躺在沙发上,还好沙发宽敞,将秦棠往上带了带,她的头刚好到他下巴,他圈着她,细细啄吻她:“让你受委屈了。”
“不委屈。”秦棠喜欢趴他身上,跟树袋熊似得。
张贺年在北城那七年,秦棠见过不少长得好看的,也有优秀的异性追求,大学那几年,只是见过了张贺年,总会将别人和他做对比,一对比,对别人来说挺残忍的。
张贺年撩拨她的短发,到耳朵下面一点的位置,露出一节白皙的脖子,他剥开衣领,往下一扯,露出斑驳的吻痕,有的已经淡了,有的是昨晚吻的,没有一块皮肤是完好的。
她不自在扯了扯衣领,这几天都只能穿高领的,他有避开颈部危险地带留痕迹,再失控也是在她锁骨上留下牙印,或深或浅。
跟标记领地似得。
秦棠察觉他没那么生气了,娇软喊他:“贺年哥哥。”
张贺年抬眸,眉眼认真。
“还有九天过年。”秦棠说,“还没有认真和你过一个年。”
“今年一起,以后也会一起,年年如此。”
“好。”
她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像月牙,明艳动人。
秦棠脑子过了一遍,张夫人应该不会那么贸然直接打电话打到陆老爷子那,陆老爷子有威望,即便真打电话,也是旁敲侧击,还有陆城做内应,应该是没什么事的。
再看张贺年,老谋深算的样子,压根不担心。
他收拾餐桌,秦棠帮忙,跟进厨房,他出来,她也出来,他进去,她再进去,一个来回,张贺年停下:“不怕了?”
“你是不是有安排?”
“才反应过来?”
“贺年哥哥……”
张贺年捏她脸颊,“出去,我洗碗。”
“我帮忙……”
秦棠弱弱的。
张贺年长臂一伸,把人圈在怀里,他手长,吻了吻她的颈侧:“陆老爷子知道你和我的关系。”
“什么关系?!”秦棠一惊一乍的,跟应激的猫似得。
“还能什么关系,一家人的关系,昨天找了机会请他老人家帮忙打掩护,让你留在北城过年。”
防的就是张夫人来后招,要不然他怎么亲自跑一趟陆老爷子家里,一是请罪;二是请老爷子帮忙。
“那陆老爷子怎么会一定帮忙?”
张贺年手上沾满泡沫,飞快洗完了碗,冲掉泡沫,放在架子上沥干,擦干净手后,勾了勾她下巴,挑逗似得,“不告诉你。”
十来分钟后,张贺年抱着秦棠在客厅沙发上看电影时,秦棠的手机响了,是王叔打来的。
她接,开免提,“夫人说了,既然陆老爷子留你在北城过年,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