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了然地点点脑袋,看着还亮着等的后院,哂笑一声。人人都说徐月见爱慕惨了王爷,现在一瞧,倒像是反过来。
马车熏好后,徐月见披了件褂子出门,又带了厚披风。这边晚上寒气重,他底子虚还真不敢乱动。
上了马车,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元芳又赶紧给他塞了个暖炉,让他抱着。
“再过几日,就该下雪了。公子到时候出门,马车外头也该换上别的把式了。”马夫瞧着那铜丝暖炉,把外头的帘子缝好后,笑了声说。
“新把式?”徐月见窝在边上,毛绒毯子已经盖好,闻言不免要说一句。
“对,每年腊月里头,马车下就会装上铜丝,塞点小炭火,热得跟北方的炕一样。”马夫乐呵呵地说完,手中的马鞭一挥,马车匆匆动起来。
徐月见还有些稀奇,想着到时候出来跑两圈。这玩意之后哪还有,也只有这个朝代用着。
皇城脚下拢共不算远,寒夜里更是没什么人影。路上除了月光照两下,坊间的灯亮都出不来,与夏日的情景截然不同。
过了几炷香时间,马车停稳在皇城前。门口的侍卫都认识了这马车,在靠边后,还特意端来了热茶。
徐月见笑着接了,便捧着热杯子在马车里等。
晚上风霜大,密闭的帘子内都能听见‘呼呼’的声音,更别提外头的响动。
他喊了声元芳,问要不要进来。
元芳哆嗦了两下脚,摇头道:“少爷,那侍卫进去通传了,估摸着王爷快出来了。”
“好。”
徐月见嗦了口茶,全身暖了好些,耳朵一动,正巧听见了动静。
“元芳,什么声音?”他道。
“好像是王爷出来了。”
徐月见听到元芳弱弱的一句,还没反应过来,旁边的帘子就被敲了一下。
“咚咚”两下闷声,带着那帘子晃动几下。
徐月见眼睛一亮,赶紧撩开帘子,正碰上沈衔青还想再动的鞭子。
鞭子黝黑冰冷,乍一碰上,他不自知地打了个哆嗦。
“王爷?”徐月见没太在意,扬起脸来瞧马上的人。
黑色的鞭子在皙白的脸蛋上尤为明显,月光落在他的脸颊上,红唇无意间碰上拱起的粗处,黑与白碰撞在一起,激得人全身发热。
沈衔青看着那张昳丽的脸,心口不由一热。
还好,这个人总算可以属于他。
“这么冷天怎得还出门?”沈衔青呼出一口浊气,见他被冰得眯了眯眼,有些意犹未尽地收回鞭子。
“这不是来接王爷回家嘛。”徐月见嘿嘿两声,脑袋往前伸了伸,“王爷可是不想我?”
这话问得奇怪,两个人不过是隔了中午和下午未见,怎么又谈到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