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经脉断裂
楚观澜被黄沙吞噬了,他感到一阵窒息似的疼痛,那些沙粒好像有生病般绞缠着他的肌肉骨骼,他都能想象自己化成一滩血肉陷入黄沙的惨状。
真是。。。。。。好久没有这么狼狈过了!
楚观澜调动周身气铠,嘶吼着用力一震,“啊哈!”
他浑身是血,宛若煞神一般冲向姜木水,咧着一排森冷沾满血的牙齿对着震住的张木水桀骜一笑。
“想要我命的人,还没有出生,你算什么东西!”楚观澜下一秒就当头给那老东西一劈,气凝刀裹挟着开天辟地一般的气势落下去。
“你。。。。。。竟然练到了这种程度!”姜木水脸上松垮的皮肉被刀风刮得煽动不止,这一刀他收起了轻视,又惊又怒地挥起拐杖,边抵抗边退。
尽管如此,他的双腿被压得一软,跪在了沙地中,陷进去了大半截膝盖。
“嗬嗬有点本事,不过还差得远!”姜木水仰头一倒,双腿如长剪一样绞上楚观澜,那种如坠千斤的力道直接上楚观澜从空中下坠一段。
姜木水枯瘦的身体里蕴藏着毁天灭地的力量,他双手交握,撞在了楚观澜胸口。
楚观澜听到气铠皲裂的细小声音,以及从腹中传至四肢的尖锐刺痛,好像把他的经脉活生生抽不出来,一寸寸隔断的感觉。
他咬紧牙关,用最后的力气,五指成抓抠进了姜木水的动脉,瞬间鲜血崩溅。
“啊啊啊!”姜木水一招得手根本没想到这人还能反抗,他捂着脖子,怎么也止不上血,属于楚观澜的劲气在他血脉里横冲直撞。
楚观澜掉在地上,口中血流如注,落在黄沙里瞬间被吸收了,他不是坐以待毙的人,谁要他命,他就杀谁,杀不了也要咬下一口肉!
“竖子竟敢!”姜木水惊怒交加,正想蓄力杀掉楚观澜,却被他浑身是血,凶狼一般的气息震住了片刻。
对面的人绝不是想象中那么好抹杀的,杀死他的代价太大了,姜木水努力止住血流不止的脖子,精光毕现的眼神里闪过纠结恼怒的神色,最后归于平静。
“今天算你运气好,我只废了你的气田,下次再撞到我手里,必要你小子的命!”姜木水说完,身影像水波一样散开。
楚观澜身躯依旧维持着进攻的姿势,不过瞳孔已经开始涣散,他记住了,下次再见,他也必取姜木水项上人头!
“先生?先生你醒醒!”楚观澜感觉身体轻微的摇晃了下,耳边传来悦耳的女声。
他像跋涉千里的旅人,疲惫地睁开眼睛,看见空姐担忧地打量着他。
“先生该下飞机了,你没事吧,需要我叫救护车吗?你看起来不太好。”空姐看着男人俊逸非凡的面庞苍白如纸,墨色浓密的头发被汗打湿,刚才昏迷不醒的样子看起来虚弱极了。
可是一睁眼,触及到那双威慑力十足的眸子,空姐连声音都下意识放低了许多,生怕惹人不高兴。
楚观澜恍了一两秒,才彻底回过神来,他从西威特回大夏国,飞机上突然陷入沉睡。。。。。。不,是被迫昏迷,遇见了名叫姜木水的老头子。
口口声声说他是小偷,两人还打了一架,楚观澜嘴皮动了动,声音艰涩地说道:“不用管我,我马上就下去。”
空姐不好违背他的意思,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然后楚观澜才轻微动了下身体,果然。。。。。。
他的气凝不出来了!他被废了!
楚观澜尝试了无数次,四肢依旧酸软无力,气田好像支离破碎的战场,一片狼藉,动一下便牵动着疼痛神经。
他双眸迸发出仇恨的火焰!姜木水!不管天上地下,他也要把人找出来,挫骨扬灰!
楚观澜脚步没有以前那么意气风发了,不过他仍旧打直了背脊,目光如电地扫视机场的人群,却没见那老头的身影。
神出鬼没,一身气功比他老练,楚观澜思绪沉凝了下来,人外有人这句话他也应该时刻谨记,他有一种迫切地想要变得更强的渴望。
一辆悍马风风火火地停在机场出口,丁一打开车门,大步上前,站定于离楚观澜三步远的地方以示尊重,他恭敬道:“天王!我来接你回去。”
楚观澜微微点了点头,然后看见丁一欲言又止地扭头看向悍马,楚观澜眉头一皱,沉声道:“有什么说什么!”
他的兵没哪个婆婆妈妈的,丁一这才小声说:“夫人偏要跟着来,说是给你个惊喜,我就带她来了。”
楚观澜出任务至少耳提面命要保重苏毓的安全,能不出门就不出门。
结果丁一把人带到了机场万一出什么事,他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天王泄愤,但是这孕妇发起脾气来,他也吃不消啊,这不战战兢兢的等着楚天王发落吗?
结果楚观澜一听苏毓来了,直接掠过丁一,直奔车子,没等他走到跟前,车门一下被推开了,他的视线被一大丛鲜花给遮挡了。
他下意识伸手去扶,摸到圆滚滚的肚子,苏毓素着一张脸,巧笑嫣兮地从花丛中歪着脑袋看他,“祝贺楚天王任务成功!”
楚观澜看着那双亮晶晶的眼睛,里面盛满了温柔与专注。
“欢迎爸爸回家。”苏毓被他盯得脸色,洁白的耳垂染上了薄红,她牵着楚观澜的手摸在肚子上,有些俏皮地说道。
丁一抬头望天,没眼看,他就知道会吃吃狗粮,但是没想到会吃这么撑。
“这家伙还会踹我了,等你出来再收拾你。”楚观澜身心荡漾,连身上的伤也不痛了,只恨不得抱着老婆回家好好过日子。
软软的肚子在他手心里踢了踢,楚观澜惊得不敢动,手心里起了薄薄的汗,鼻子一酸差点当场落泪了。
这叫人看了,定感慨楚天王的铁汉柔情。
楚观澜没在车外停留太久,拥着苏毓上了车,京都已经入秋了,天高云淡,日光亮眼。
苏毓感觉分别太久了,她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神,恨不得黏在楚观澜身上,从他浓墨锋利的眉,到挺直的鼻梁。
她忽然皱了皱眉,轻声问:“观澜,你是不是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