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割据
沉越明显不是大长老的对手,再冲上去只有死路一条,楚观澜眼下忍不住收紧,表情凝重,他对这些老家伙的能力有了新的认识。
他担心地看着面无表情的姜庭笙,她好像对逼位这件事并不意外,十长老骂道:“长老院背叛家主的那一刻,也不再是长老,是反叛者,姜西风,你要带着其他人成为反叛者吗?”
姜西风脸上微微扭曲,他冷哼了一声,说:“我认为家主选拔本就不公平,嫡系不过是占据血脉优势,能力优劣却不是血脉决定的。”
“长老们也是这么想的?”姜庭笙目光平静地看向其他长老,姜家一代代下来,可能不清楚血脉的重要,但是长老们还不清楚吗?
大长老接着说道:“庭笙受过伤,实力有损,而京枝又没有修行气功,嫡脉无法成为家族的舵手,确实该重新选择家主。”
十长老是嫡系血脉的忠实拥趸者,他第一个反对逼位的行为,长老院是一条船上的,他就算恨大长老,也没将枪口对准他,反而冲阶下的人吼道:“姜西风!我看你逼位就是为了报私仇,我绝不允许有人在家主位置上混淆血脉!”
“这就算私仇吗?”姜西风激动地站出来,愤懑地说:“我儿少城不过是质疑了一个外族人,就要被废掉气田断掉手臂!姜庭笙!你扪心自问,你这样做有当我们是姜家人吗?”
“庭笙小姐,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们庶脉,可是我们也姓姜,凭什么命比一个外族人贱?”
一个姜家小辈突然站出来质问,其他几个人也纷纷述说庶脉受到的不公正待遇。
楚关澜看着阵势,姜家内部早就出现问题了,姜少城不过是导火索,而这次姜庭笙的保守决定,就是问题爆炸的最佳时机。
因为他这个外人,姜庭笙处于舆论的弱势,楚观澜却不得不逼着姜庭笙站在自己这边,如果没有一个隐世家族的人作为他枪,他根本突破不了普世和家族间深厚的壁垒。
姜庭笙显然也知道今天不能善了,姜家嫡系血脉只剩下她和姜京枝,嫡庶矛盾迟早会爆发的。
不如趁现在,彻底割分开,被长老院掣肘的家主,不当也罢,她冷冷地注视着逼问的人,无情地说道:“庶脉的存在,是嫡系赐予的血统,是嫡系仁慈的结果,嫡系家主就是至高无上的权利,这是写在族谱上,刻在你们基因里的戒条,质疑者皆为叛徒。”
“长老院,是辅佐嫡系家主存在的产物,几位长老年纪大了,连自己的职责都记不清楚了,还当什么长老,一律按反叛者处理。”
姜庭笙站起来,明明没有众多姜家子弟高大,但是血脉纯正的威压令阶下的庶脉门战栗恐惧,只有咬牙才能站直继续对抗。
“想要另选家主的,现在离开姜家。”姜庭笙目光扫过他们,大长老和四长老率先出动。
如果是换成以前,她肯定不会放过这些人,不过现在不是清算的时候,只好先把人赶出去。
姜家建筑群是由嫡系一代一代设计修建,里面机关无数,阵法精妙,大长老和其他人也不愿意留在这里。
虽然他们人多势众,但是在嫡系的地盘上造次,指不定什么时候死于非命。
庶脉子弟跟着长老们离开了姜家,长老院留在的只有十长老和五长老两个人,他们看着一下子散得乱七八糟的姜家,愁眉苦脸,唉声叹气。
对楚观澜也没什么好脸色,但是碍于姜庭笙的围护,没有说什么。
沉越咬着牙,说:“庭笙小姐,难道就这么放过他们?”
楚观澜捕捉到姜庭笙脸上闪过一丝迷茫,不过很快她又用冷硬的面具将自己伪装起来。
他猜想,姜庭笙这么年轻当下家主,也没想到矛盾这么快就爆发,将姜家撕成了两半。
她说:“不用管,没有嫡系的维持,庶脉的血统不出三代就会清洗干净,成为普通人。”
只有嫡系的血脉,永远不会消散,无论走到哪里,都逃不出天道的惩罚,庶脉们恐怕早就忘记了,而大长老他们只是想利用这些人,凌驾于家主之上。
姜庭笙玩味地想,她等着看那些人的结局。
“清点一下,还有多少姜家人。”姜庭笙吩咐从森道,除了跟随姜西风那些人,当然还有其他脑子拎得清的庶脉。
楚观澜看完一场闹剧,冷不丁儿地开口,“你有办法对付大长老那群人?”
姜庭笙实在太淡定了,长老院的实力不容小觑,楚观澜好奇她有什么依仗。
“本来都姓姜,为什么要对付他们,你少在这儿挑拨离间。”十长老忍不住说了楚观澜两句。
楚观澜没理他,只看着姜庭笙问道,如果没有能力,在姜木水的问题上,两边势必会对上,楚观澜不想打没准备的战,至少他得知道姜庭笙的底牌。
不过很快,他发现姜庭笙看他的眼神像看一个白痴,楚观澜嘴角拉直,“我们是合作关系,我想我有权知道。”
楚观澜听到一声急促且细微的吸气声,他转眼盯着姜庭笙,没听错的话,这女人是冷笑了吧。
“我有死侍。”她说道,然后看着表情有些懵的楚观澜,不耐烦地又解释了句,“足以对付他们。”
楚观澜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从议事堂回去的路上,整个姜家建筑群好像一瞬空了许多,以前一到夜晚,建筑群灯火通明,走两步就会遇上一个傲慢的姜家子弟。
而现在,回去了楚观澜都没有遇见个人,看来姜西风他们对离开的事早已筹谋很久,许多东西都搬走了。
苏毓知道楚观澜忙起来没头没尾的,她到点啊就休息,没有等过楚观澜,但是今天她还没有休息。
床上摆了个筐,里面装的全是球状的毛线团,她有些发困的打了个哈欠,手上的线突然被扯紧了。
苏毓眯着眼睛,看见筐子里的几个纸片人拔河一样扯着毛线,打着手势,好像在催促她早点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