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笑他满盘皆输,笑他占着得?天独厚的位置,却敌不过?废院弃子,笑他连指腹为婚的女人都看?不住,轻而易举被人哄走。
裴言昭气得?猛烈喘息,捂着起起伏伏的心口?,险些将手中茶盏摔得?粉碎。
“侯爷,他高兴不了太久。”
千帆跟在?他身边,眼疾手快地夺过?茶盏,以免侯爷把事情闹大,压低声?音安慰道?。
“是是啊”
裴言昭好似找到了安慰,反反复复念叨着,嘴角扯出冷硬森然的笑意,仿佛抓到了裴言渊的把柄。
当一个人开始在?乎某样东西,那便是他的软肋。
裴言昭望着交叠的两道?身影,在?阴影中饮下滚烫茶水,声?音沙哑道?:
“过?了今夜,他不会再高兴了。”
相对4(精修)
过了申时,天光渐弱,马球会将近尾声,宾客尽兴而归,三?三?两两辞别。
待到众人离去,马车从郊外行至各家,时辰已然不早,落日沉沉坠于半山,街坊飘起袅袅炊烟。
这场马球会盛大热闹,人也是难得的齐全,是互相结交走动的好机会。
所以,好些豪门?大户摆下宴席,递了请帖,当?晚宴请宾客,一道从马球场回到府邸。
裴言昭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作为五皇子?身边曾经的红人,早已备好一切,赔着?笑脸请同?僚赏光。
其实,他倒是想请五皇子?,毕竟近日丢了颜面?,暗地里被人耻笑,无论做什么都不顺。
想当?初,五皇子?视他为左膀右臂,亲临府中议事,侯府是何等风光。
谁料形势比人强,二弟风头正盛,他也尝到了人情冷暖。
若是五皇子?能再次驾临,以示看重和慰问,他就有挺直腰杆的底气,还有将功补过的机会。
奈何他连面?都见不到,送去的请帖被退了回来。
听内侍公公的意?思?,四皇子?来势汹汹,朝堂上公然与五皇子?对峙,翻旧账找差错,五皇子?应接不暇,成日里焦头烂额,根本没心思?见人。
尽管说得十分委婉,裴言昭还是听出其中深意?,一颗心沉了下去,苦笑着?离开。
四皇子?与裴言渊联手,是钻了他疏忽大意?的空子?,他成了罪魁祸首。
而他与二弟是亲兄弟,万一五皇子?不信任他,质疑他的忠心也未可知。
哪里是没空见人,说到底是不想见他,想要避而远之?罢了。
裴言昭神?色凝重,不得不退而求其次,拉拢之?前追随他的朝臣与幕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