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轻声商议着?,但还未等他们想出?应对之策,朱占行就派人来请宁玉瑶。
宁玉瑶跟着?亲兵刚踏入书房,朱占行直截了当地说:“明日我要启程回国都,你跟我一起去。”
之前从附近州城搜罗来的五个患喘疾的病人,那些州城里的大夫都断言无法?治好,可经宁玉瑶诊治后,他们的身?体状况在逐渐好转。
朱占行意识到这个小丫头治好玖跃并非靠运气,而是确有几?分真本事,才做了这个决定?。
宁玉瑶心中虽早有预料,但她急着?回大宸,此刻三分假七分真地跳起来嚷道?:“小公子的病已经好了,那几?个病人明天也只?需最后一次针灸了,我的事都做完了,为什么还要我去国都!”
朱占行沉着?脸问:“你当真不?去?”
宁玉瑶果断拒绝:“我去国都又?没什么好处,不?去!”
朱占行看着?眼前油盐不?进的少女,这才想起她是个软硬不?吃,只?认钱的人。他闭眼深吸一口气说:“你只?要跟我去国都治疗一个人,我就给你两千两银子。”
宁玉瑶不?为所动,冷笑道?:“呵,国都那么多名医都治不?好的人,让我去?你是不?是太高看我了?”
朱占行耐着?性子说:“你就去试试,不?会让你白跑。要是治好了,给你两千两,治不?好也给你一千两。”
宁玉瑶仍有疑虑,问:“真有这么好的事?”
朱占行咬牙切齿道?:“你就说去还是不?去。”
宁玉瑶犹豫了一下说:“那你得先把我治疗小公子和?那五个百姓的诊金给我,还要立个字据,我回去考虑一晚,明天给你答复。”
字据,字据,又?是字据,朱占行心中恼怒,狠狠咬了咬后槽牙,但还是让人拿来一千五百两银票并写下字据交给她。
宁玉瑶收好银票和?字据,将之前的字据还给朱占行,兴高采烈地离开了书房。
朱占行看着?她欢快的背影,面露阴鸷,紧紧攥住字据,宣纸很快皱成一团。
就让你再高兴一会儿吧,可惜你有命赚没命花。
宁玉瑶没看到朱占行阴狠的表情,但被秦熠收入眼底。
秦熠心中嗤笑,想对玉瑶动手得先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本事。自从进了司殿,玉瑶就把江老?给她的毒药全都翻了出?来,现在她浑身?都是毒,谁碰谁死。
回到小楼,宁玉瑶轻声对秦熠说:“熠哥哥,你晚上去试试能不?能把那封信偷出?来,能偷出?来我们就赶紧离开,不?能的话我们就跟他去国都,在路上再想办法?。”
秦熠点头应下。
然而到了晚上,秦熠还未靠近朱占行的院子,就看到院子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侍卫,只?得打道?回府。
宁玉瑶惊讶地看着?刚出?门没多久就回来的秦熠,急忙问:“熠哥哥,怎么回事?”
秦熠无奈地说:“朱占行院外围满了人,混不?进去。”
宁玉瑶皱起眉头说:“看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不?过他们俩心中隐隐有预感,朱占行如?此重视那封信,这趟行程恐怕不?会顺利。
秦熠安慰道?:“我们去国都也无碍,到时候看看能不?能得到更多信息。”
既然事情无法?改变,那就得想办法?获取最大利益。
翌日天未破晓,宁玉瑶在朱占行亲兵的强请下登上马车。
侍卫们似乎怕宁玉瑶跑了,紧紧环绕在宁玉瑶的马车旁,马车缓缓前行,很快驶出?启宁镇城门,一路朝西行去。
而大宸在东方,他们离大宸越来越远了。
宁玉瑶回头看了一眼渐渐远去的景色,似乎想透过青山重峦看到她日夜思?念的大宸。
她的目光对上跟在马车后奔跑的秦熠,勉强扯出?一抹笑容,坐回马车内,压下自己的万千思?绪。
驿站
雁京。
苏德茂站在御书房前挡下求见?承武帝的淑妃,“淑妃娘娘恕罪,陛下这会儿正忙着,实在不方便见?您,娘娘您还是先回吧,莫要在这儿等得劳累了?。”
淑妃面容憔悴,从身后的宫女手中端过一盏精致的羹碗,恳求道:“苏公?公?,烦请您再去问问陛下。这是本宫精心炖煮的金丝燕窝羹,想呈献陛下。”
苏德茂只是歉意地笑着,半步不让。
淑妃看着御书房门那威严的带刀侍卫,心中畏惧。她强忍住泪水,不敢硬闯,怕再度惹怒承武帝。
谢家全族被押入大理寺地牢后,一直未被释放。除了?那几个被抓捕的刺客招供是受谢家指使外,并未查出?其他证据,调查就此陷入了?僵局。
然而,承武帝也一直未下令释放谢家,仿佛已经将此事遗忘。
淑妃忧心谢家,曾求见?承武帝,欲为谢家求情?。可她刚说出?谢字,承武帝便拂袖而去。自那以后,承武帝再未踏入她寝宫半步,甚至连她数次求见?都被拒之门外。
眼见?今日再次求见?无果,淑妃满心委屈不甘,却又无能为力,只能领着宫女离开。
转身时,恰好?遇上了?款款而来的皇后。
皇后身着一身锦绣凤袍,金丝绣线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凤冠上的珠翠随着她的走动轻轻摇晃,发出?细微的叮当?声。
淑妃连忙收敛心神,微微欠身,福了?一福,恭敬道:“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
皇后抬起下巴,淡淡地瞥了?淑妃一眼,轻飘飘地说了?句“免礼”,随后便不再看她,径直越过她,对苏德茂问道:“陛下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