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荒岛上,众人将朗星河团团围住,“大掌司来了?小狼你怎么知道的?”
朗星河解释,“白天做的傀儡小鱼不知怎么到了大掌司的手里,刚刚我大约是被逆向呼唤了!”
朗星河尚且不知自己丢了一魄呢,只以为大掌司捡到小鱼,用了什么法术召唤了自己。
“大掌司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朗星河说完,众人眼睛闪亮,忍不住高兴欢呼。
“大掌司?”闻音挠头,看着欢呼的师弟们,疑惑,“你们和大掌司熟识别?”他们这些学生一年到头也见不着大掌司一回的,怎么师弟们的语气如此熟稔?
“唉!”朗星河一拍脑袋,“是我没说清楚,不是云腾书院的大掌司啦,是永昼城无邪书院的大掌司,我们的苏夫子。”
“我们四个是书院的调皮鬼,天天被大掌司揪着耳朵惩罚,和大掌司可熟了!”胡之腾大大咧咧道。
众人也不深究来的是谁家的大掌司,反正夫子们的救援到了,他们终于能脱离苦海了。
“这里的鱼虾好好吃,我要打包一些带回去!”江普准备下水捕鱼。
“林子里的珠果也好好吃,酸酸甜甜,还有治愈之效,要是能够移植一株回去就好了。”胡之腾撸起袖子,呼唤着熊有渔帮自己一道去挖树。
“哎呦,包裹还乱着呢!”闻音一拍脑袋,想起重要的事情。先前为了找符纸和朱砂,包裹被翻得乱七八糟,还没来得及整理呢。
斗转星移,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朝阳挣脱地平线的束缚一跃而出,暖黄色的阳光洒满人间,长夜终于过去。
“大掌司何时到啊?”众人站在海滩上翘首以盼,他们身上叮叮当当挂了不少东西。
江普一手提虾,一手提鱼,心中纠结,“等会儿见着舅舅,我是不是该孝敬些鱼虾?”
猫儿爱鱼是天性,更何况这岛上的鱼虾鲜美极了,江普有些舍不得。
胡之腾的手里则拽着一根连根拔起小树苗,细细的树枝上挂着指头大小的朱果,嘀咕着,“我是不是该挖些土一并带回去,万一小树回去水土不服怎么办?”
闻音最为夸张,他的身旁堆着小山一般高的包裹,双手搓搓,兴奋道,“还以为这次要赔到裤衩朝天呢,没想到竟然能抢救回大部分的采买!”
“大掌司什么时候到啊?”朗星河一会儿抬头望天,一会儿低头看水,试图寻找大掌司的身影。
先时他被勾魂只一瞬间,他只知大掌司来了,至于大掌司怎么来,是天上来,还是水里来,是一概不知。
被众人期盼着的苏玉安其实早就抵达了小岛不远处,遥遥望见沙滩上“拖家带口”逃难一样的学生们,只不想上前相认——有点丢人。
“幸好只我与龙夫子一道来了。”苏玉安心中庆幸,不敢想象倘若云腾书院的朱鹤停等人要是一道前来援助,那自己的一世清誉可就没有。
“都是大户人家的孩子,怎么丁点君子之风没有呢?”苏玉安百思不得其解,自己的教育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都是自己教导出来的崽,便是丢人也只得认了,苏玉安命黑鲸找一处深水区停靠。
至此,边界海荒岛之旅终于画上句号。
“大掌司,你是坐鲸鱼来的?好酷!”
学生们没有什么劫后余生之感,围着苏玉安叽叽喳喳问个不停。此时众人置身黑鲸的口中,简直像是在一处空旷的山洞里。
苏玉安恨不得捂住耳朵,好屏蔽了小崽子们的吵闹。
“大掌司,你怎么现在才来啊,我们都等了好几天了,还以为您会第一时间来救我们呢!”
得了,这还抱怨上了。
“大掌司,你是迷路了吗?哦,兴许是这鲸鱼迷路了。”
“大掌司,你不是橘猫么,怎么还和鲸鱼熟识?不该是天敌吗?”
“舅舅舅舅,这鲸鱼是我们家的吗?好酷!以后我能继承它吗?”江普财迷心窍了。
“行了!”苏玉安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掌呼在江普的脑壳上,“都老实点,把事情好好交代了!”
苏玉安心道,你们几个闯祸的罪魁祸首不夹着尾巴小心做人,还在这儿问东问西,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云腾书院的教导司行不行啊!
“大掌司,这回真不怨我们!”众人开始七嘴八舌地叫屈,“我们真什么都没干,对方直接攻击我们的!”
朗星河则将自己的推断一一道来,“我怀疑他们是在干什么坏事,被我们撞破了,虽然我们什么都没看到,但是他们宁可错杀,不肯放过。”
末了,朗星河咬牙强调道,“肯定是非常非常坏的事情!”
说罢,朗星河又把对方使得什么法术、什么招式一一详细描述,封离则将自己看到的阵法呈上。
“只一瞥,并不非常确准。”封离有些忐忑,又补充道,“那会儿脑子不清醒,也不知是真实之景,还是我的幻想。”
“不是幻想。”苏玉安摇头,细细看着阵法,阵法虽然不全,又有多处疏漏,但依稀能够看出阵法的本来面目。
“这是个传送阵。”苏玉安将阵法收入袖中,叮嘱道,“回书院后都收收魂,老实些,此次意外对谁都不可提起。对外只说你们回家一趟,被家里的事情耽搁了,这才延误了返校。”
“为什么啊?”学生们不解。
苏玉安严肃道,“兹事体大,涉及两族关系,在没有调查清楚背后之事前,一点消息都不可泄露出去,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