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嘉念深吸一口气,好一会儿才安定下来,掌心抚上光滑平坦的小腹,仿佛能感受到小生命也在宽慰她。
她温和期盼地笑了,动作轻柔和缓,生怕惊到了小家伙,絮絮叨叨地说着话。
大抵这世上,没有哪个母亲不爱孩子,她当然不会怪孩子让自己不安生。
要怪就怪陆景幽,是他误打误撞,让她毫无准备,才会这么措手不及。
一想到这家伙,陆嘉念就想起今早,陆景幽离开时的那句话。
她手指微微颤抖,心口发紧,总有不好的预感。
这家伙不知哪里学的花样,前世今生都多得过分,折腾得没完没了。
上辈子也就罢了,未曾想今生有身孕后,还得不到护身符。
陆嘉念强行压下心底的不忿,轻叹一声放松下来,任由柳叶伺候着沐浴更衣。
兴许是得知有身孕的缘故,白日里格外在意,之前不放在心上的轻微不适,如今都加倍放大。
包括胃口不佳、犯恶心、小腹疼等等,惹得她很是不适。
好在水温适宜,玫瑰花露清香怡人,她舒缓不少,阖上双眸享受着。
出浴后,宫人都退了下去,寝殿终于安静下来。
陆嘉念把柳叶也支走了,珍惜难得自在的时刻。
她随手披着一件轻纱寝衣,堪堪拢住身形,衣带松垮垂落,坐在铜镜旁擦着头发。
水滴顺着发梢滑落,滴在单薄寝衣上,打湿了心口一片衣料,愈发衬得玉桃若隐若现,宛如蒙上迷雾。
水汽蒸腾,陆嘉念瓷白的脸庞泛上嫩粉,好似夏日熟透的蜜桃,一口咬下去,香甜得能溢出汁水来。
她不紧不慢地收拾着,因为是独自一人,不甚在意这些细节,只要舒服自在就好。
倏忽间,大门“吱呀”一声响动,微风钻了进来,吹起她飘荡的衣角。
陆嘉念浑身一激灵,赶忙裹紧心口衣领,来不及系好丝带,双臂环抱身前,意外地抬眸看去。
殿门外,陆景幽已经换好衣衫,正含笑伫立着,比平日早来了一个时辰。
“皇姐,还记得朕说过什么吗?”
他一步步逼近,直至与她紧紧相贴,长臂一伸就将她揽入怀中。
掌心划过玲珑起伏,停留在心口打湿的衣料上,似有似无地勾勒出樱珠,眉眼弯弯道:
“原来,皇姐一早就准备着了,难道也很期待吗?”
陆嘉念连连摇头,不知他会这么想,暗暗骂了一句狗东西。
梳洗打理很费时,她每日都要提早一个时辰,只不过他看不见罢了。
平时都是衣衫齐整地见他,寝衣布料柔软厚实,尽管很快就会把这玩意儿丢在地上。
不过她倒是庆幸,若是陆景幽再提早些,怕是要共同沉溺在玫瑰香露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