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尔雅扭头看了眼正在沙发上玩耍的周子臣,幸好出门前带了他最喜欢的玩具。她转过眸来,看着程绍堂的脸,轻声道:“就那样儿。”她的声音莫名排斥,“不说这个了。”
她知道程绍堂的好心,但那又怎么样呢?成年人要为自己错误的选择买单,谁也不能替她承受婚姻里的悲哀,倘若再提及,她便更懊悔。
这种懊悔,除非她和周弥生离婚,否则会一直存在于她心中。
她说:“刚才唐璃说,你们现在有工作往来?”
程绍堂:“投资了个项目,她是负责人之一。”
“什么项目。”
“一款游戏。”程绍堂客观评价,“设计得还可以。”
温尔雅缓缓点头:“真是想不到……”
程绍堂却说:“想不到她会做游戏,还是想不到我会投资她的项目?”
温尔雅说:“都有。”
“这个项目一开始找的投资人不是我。”程绍堂看着她。
温尔雅没有多想,脱口而出道:“周弥生?”
她能想到周弥生,也有温聿的原因,如此一来,一切都说通了。
她说:“我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
再多的话她都不想说,好似说一句都觉得烦。
温尔雅把这种情绪写在脸上,程绍堂也懒得点破,他们都说周弥生在外的花边新闻,他多少听了些。
这场探视,温尔雅打探一次唐璃,程绍堂就再次用周弥生不着痕迹地堵回去。他的沉默只在唐璃那里显得无辜,旁人面前他总是这样不留情面。
约莫着过了半个多小时,温尔雅缓缓起身,指了指桌子上放的保温盒:“给你带的粥,趁热喝。”
程绍堂:“谢了。”
周子臣被温尔雅叫了去,临走前同程绍堂打招呼,孩子年龄虽小,但行事说话十分有样儿。
程绍堂想过,这孩子不管像谁都挺聪明,但如今看来还是像周弥生更多些。
这点儿说来好笑,他与周弥生水火不融,但周子臣却十分喜欢他。
他曾想着这事儿便笑,温尔雅问他笑什么,他便讲了,还问她周弥生会不会被气死。
温尔雅说,气死他倒好了。
就不会有那么多麻烦事儿。
周弥生无父有母,老家有个无业的姐姐,自从他出息后,便把母亲和姐姐一家安排在老家市里新买的大平层里,其余亲戚直接断了联系。
结婚这么多年,温尔雅只见过一次周母,还是在婚礼前夕,婚礼当天老人家并未出现。
其实她早该想到周弥生这人阴险,也为自己留了后手。可她才二十九岁,真不能守着这人过一辈子。
良好的教养让她并不能和他一样背弃婚姻法则,她忠贞不渝又年轻漂亮,她无时无刻不想离婚。
她带周子臣回家时天色已晚,因为明早要回温家一趟,所以她还未进家门便嘱咐着周子臣明天要早起,以及今晚要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