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这样不也很好嘛。&rdo;
&ldo;什么?&rdo;
&ldo;比起面对那些不相关的人的恶意,当然还是让老师自己来给你上课比较好。这也是教学的一部分,独家补课那种。&rdo;不做人的五条老师这么回答。
&ldo;……那我还得谢谢您?&rdo;
&ldo;怎么这么客气嘛,完全不用。对了,芙洛拉是在新宿区吧?我记得那边有家老字号果脯店很棒,帮我带点新品回来好了。总感觉早上那个小甜品吃掉了没什么感觉……对了,记账算公费就好。&rdo;
芙洛拉:&ldo;……&rdo;
&ldo;不要,不会给您买的。&rdo;
她面无表情地说:&ldo;从现在开始,我要狠狠拒绝老师的一切要求,立刻变成绝对不会被欺负的超叛逆学生。毕竟老师也说了这是教学的一部分,正确回答当然是要全部拒绝老师才行,我之前都弄错了,下次一定注意。果脯什么的,您让伊地知给您带吧。&rdo;
五条悟:&ldo;……&rdo;
暂停两秒后,他带一点听不出情绪的笑问:&ldo;真的假的?&rdo;
她吃掉最后一个小丸子,含糊着吸果汁回答:&ldo;当然是假的啊。您明知道还问。果脯店的地址发我好了,我回来就买。&rdo;
怪现象
路过第一街的拐角,有兼职卖花的学生冲她殷勤地递上花,眼中看着她的神情像是惊讶又像是惊艳。
她没有去接,径直走过。
她在寻找一种比花美丽得多,也要鲜活得多的东西。
这时,路口处一辆忽然停下的车引起了她的注意。
车门打开,一个身穿奇特白色斗篷制服的少女从车上走了下来,淡粉色的长发从她肩膀滑落,被她随手撩到肩后。微翘的发梢随着步伐频率跳跃,披淋着阳光散落上去的金色光点,一晃一晃,簇拥在她纤细的腰间。
她愣一下,目光完全是程序化地打量着这个忽然出现,身姿轻盈,漂亮美好的陌生少女。从对方健康莹白的肤色,到修长笔直的双腿,最后是脸孔。
似乎是察觉到有人在盯着自己看,白衣制服少女也朝她望过来。
那双清浅冰透的浅翠色眼睛像是流动的泉水,融化着春日里所有新生绿芽的生机勃勃,灿烂明亮。
这个人好漂亮……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身上的皮囊,厌倦的情绪忽然再次复苏起来,带着发现满意猎物的兴奋感,在她空荡的胸腔里不断滋生,膨胀,想要咬住点什么来抚平那种病态的躁动感。
她瞪着黑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和白衣少女对视片刻,然后目光落到了她斗篷肩膀处的纽扣上。
漩涡状的金色纽扣。
她瞳孔骤缩,像是忽然想起什么,立刻调头就走。
&ldo;芙洛拉,怎么了?&rdo;伊地知紧跟着下车问。
&ldo;那个人……&rdo;芙洛拉眨眨眼睛,&ldo;身上有个很有意思,咒力至少是特一级的咒灵。搞不好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个。&rdo;
因为原本就是给五条悟的任务,所以这个被登记在册却又信息不完全的特级咒灵非常特殊。
根据目前的情报知道,它是一个可以寄生在人身上的咒灵,而且似乎会不断更换宿主,且本体面目十分模糊,让人难以追踪。
在一连活剥了十几名少女的人皮,并造成两个二级咒术师死亡,一个一级咒术师重伤后,这个任务被升级交到了五条悟手上。
&ldo;要追上去吗?&rdo;伊地知朝着那个黑发少女消失的方向看去,同时看了看周围,有些头疼如果是在这里祓除,得立刻联系相关部门疏散人群才行。
&ldo;不。我觉得,她会来找我的。&rdo;
说着,芙洛拉转头看向伊地知:&ldo;我们还是先去任务地点提到的公园。到时候请您直接在外面等我就好,暂时不要放帐,等我给您发消息的时候再放。那时候咒灵应该就进来了。&rdo;
而事实证明芙洛拉的直觉是对的。
她刚来到公园没多久,就感觉到了和刚才在马路上一模一样的被注视感。那种目光格外阴冷,粘稠,像是刚从沼泽地里游过来的蛇,紧贴着她的皮肤一寸寸攀爬。因为看不到来源而让人本能有些紧张。
芙洛拉站停在那排秋千前,很快将放帐的消息发送个伊地知。手腕转动间,蛇镯睁开碧蓝如海的竖瞳,苏醒过来缠绕着她的手腕缓慢游动,最后来到掌心,化作一把银白色的尖刺。
&ldo;偷窥不是什么好习惯吧,还是直接站出来比较好。&rdo;她说着,看到刚才马路上那个满脸病态美感的黑发少女慢慢从树林里走出来,死死盯着她,满眼都是疯狂到快到失控的渴望感。
浓黑色的花在天空中倒扣盛开,化作帐缓缓降下。
她开口,声音里有许多个不同的女孩在一起说话,或哭或笑,尖锐阴森:&ldo;你的脸……好漂亮……给我!&rdo;
说着,她的手忽然开始变得鲜红,黑色的尖锐指甲不断长出,看起来就像是被活活剥掉了表皮那么诡异恐怖。强大的咒力从她指尖窜腾起来,让她整个外形都开始不受控地扭曲。
这是已经完全被咒灵同化啊……
芙洛拉知道这个人已经救不回来了,于是抬手打个响指,唤出无数星辉蝴蝶率先围攻上去。苍星泪缚在她手中调转半圈,带着冷亮弧光朝她侧脸划去。
皮肉破裂开,紫色的咒灵血液喷溅而出。
她在那层毁坏的皮肉之下,看到了另一张充满惊惧与愤怒的扭曲脸孔。
也是那么年轻可爱,却又与外面那张脸完全不同。
原来如此。
芙洛拉脑海中划过所有情报内容,很快就猜到,那些被活生生剥皮的少女受害者应该就是这些皮囊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