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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第1页）

她现在本来也没有多少……除了一个已经过期的师生关系‐‐而她更不是唯一。

老师老师老师‐‐她从来没有这么讨厌过这个称呼。

可这已经是她目前能拥有的，最亲近也最遥远的东西。

于是最终的最终，她还是咽下那些话，微微哑着嗓子回答：&ldo;……没什么，这会儿已经好多了。&rdo;

电话那头先是安静几秒，然后传来一声怎么听怎么危险的冷淡轻笑：&ldo;行，那现在过来吧，既然都心情好了，总没其他借口说不想来了吧。反正新宿就这么大点，真要找你也很容易。&rdo;

说完电话就挂断了。

乙骨忧太正拿着两杯水果茶过来，看到芙洛拉僵硬着站在原地，慢慢垂下手按灭手机，整个人像是一下子垮掉那样蹲下去，把他吓一跳。

&ldo;芙洛拉？你怎么了？&rdo;他连忙跑过去，将水果茶放到一边，听到有清晰的啜泣声从她臂弯和垂乱的头发底下传来。

&ldo;忧太……&rdo;

有车辆从接到岔路口逐渐接近，糟糕的天气看上去随时都会下雨，灰光粘稠而混沌。

乙骨忧太伸手轻轻搭在她肩膀上：&ldo;在这里的，我们换个地方说吧。你说我听，不会告诉任何人的。&rdo;

她抬头，透过眼泪和发丝的缝隙看着自己的好友，最终点点头。

两人拿上东西来到路边一处小公园里，找了个没人的僻静位置坐下。

忧太将水果茶插好吸管递给她，安慰道：&ldo;没关系，想说到哪里就说到哪里。好歹说出来会好很多。&rdo;

芙洛拉默默喝着果茶，好一阵后才开口说：&ldo;我其实是因为早上，看到五条老师和庵小姐那样……其实也没怎么样吧，就老样子，但是我……&rdo;

&ldo;但是……他们那样，让你觉得很不高兴？&rdo;忧太顺着她的话说下去，表情有点惊讶，但被他掩饰得很好。

她僵硬半秒，将自己更多感受也一并从这个豁口讲诉，或者是近乎发泄地全部倒出来。

然后说，&ldo;我是不是吓到你了？&rdo;

肯定是，她还没见过忧太能震惊成这样，哪怕竭力想要表情管理也控制不住。

&ldo;呃……也不能算很……我是说，五条老师本来就优秀又强大，也很有魅力。只是通过漫画就喜欢上他的人也很多很多。&rdo;乙骨忧太有点语无伦次地说着，不希望因为自己措辞不合适就给好友更大的压力。

所以他说得很小心：&ldo;芙洛拉会……呃喜欢老师，也算正常吧。毕竟老师就是对芙洛拉很好很好。而且你的情况，大家都知道。是在很难过很痛苦的情况下来到东京，也没有其他亲人，对自己也快要放弃的时候遇到了老师。这两年老师一直很在意也很照顾你，这确实……很难不喜欢吧。&rdo;

他居然在试图合理化这种不应该的禁忌感情。

芙洛拉有点无奈地半笑着叹口气出来，伸手拍拍他：&ldo;忧太也太为别人考虑了。我知道这是不对的，你只是想安慰我而已。&rdo;

&ldo;也不是安慰……毕竟，你知道的，我们两个情况还挺像的，所以我能理解你……当然不是说我也喜欢老师。不是那种……呃！&rdo;

怎么说着说着还给自己绕进去了，也实在太可爱。

芙洛拉被他这副&ldo;因为惊吓，所以语言逻辑系统混乱&rdo;的样子有点逗乐到，但也只是短暂笑了下就重新变得沉默。

&ldo;总而言之，我理解芙洛拉。&rdo;他最后说，&ldo;而且，老师就是对你很好呀，有很多其他学生都没有的待遇。&rdo;

所以自己得到的一切，都只是因为五条悟对学生的爱护，只是因为那种宛如神明对待信徒般一视同仁的温柔吗？

她更加消沉下去：&ldo;可我们已经是实习年的咒术师，不算是老师的学生了。&rdo;

&ldo;不能这么说。之前也有老师带过的学生回来，他也一样都说他们是自己的学生，虽然……我知道芙洛拉想要的不是这样。但是……&rdo;

&ldo;但是他还会有很多很多其他学生的，我只不过是其中一个而已。不是最好的，也不是最差的，只是其中一个而已。&rdo;

乙骨忧太语塞，因为确实没办法反驳&ldo;还会有很多很多其他学生&rdo;这点。

这么想着，他挠挠头，有种努力想要安慰好友，但是因为情况太棘手，经验太缺乏，所以不知道该怎么办的轻微无措感。

不过有一点他倒是确定：&ldo;芙洛拉不打算告诉老师的，对吗？&rdo;

她怔住几秒，果断摇头。

&ldo;那么我也不会说。&rdo;他承诺，同时又认真道，&ldo;不过，我感觉芙洛拉对于老师来说，也是很不一样的存在。我不太好说那是什么，但是我能感觉到。&rdo;

&ldo;不一样？&rdo;

&ldo;对呀。&rdo;

他指了指芙洛拉耳朵上那对耳坠：&ldo;这个，还有杯子什么的。这些都是只有芙洛拉才有的吧，而且都是老师主动给你的。虽然五条老师很多时候是真的很难让人猜他的心思，但是，行动总是不会骗人的。&rdo;

是这样吗？

她伸手摘下那对红色四叶草耳坠，将它们小心翼翼放在裙摆上，盯得有些出神：&ldo;下雨了。&rdo;

话音刚落下瞬间，雨滴啪嗒啪嗒落了满眼，像是哭了。

此时车子不过刚从高专门口开出去。

厚重灰霾的云层边缘镶嵌着一圈朦胧冷光，雨水溅开在天地间，像是有一千万只透明的精灵在不知疲倦地跳舞。

下车时，五条悟没有撑伞，就这么直接走进雨里，无下限术式自动运转隔开所有潮湿。

庵歌姬紧跟着他下车，伞还没打开，人已经被无下限反溅过来的密集雨水泼成落水鬼，顿时怒不可遏：&ldo;杀千刀的笨蛋就不能控制下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