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千俞的眼睛生得很好看,形状像是桃核,不笑时莫名深情,一旦笑起来,便像是含了一湖春水,碧波粼粼,春光灼灼。
他失了神,口中糕点的甜香融入四肢百骸,他却未曾察觉。
林千俞悠悠一笑,笑意勾着坏,捏住他的下颌,道:“妻主好看否?”
如此放荡言论,彻底让赵峋之回了神,他嫌弃地拨开她的手,淡淡道:“一般。”
“呵。”她轻笑一声,也不与他计较。
只一个眼神,瞥向春柳:“东西留下,你可以走了。”
春柳愣愣应“是”,匆匆往外跑,跨过门槛时脚绊着裙边,险些栽个跟头,好在扶着门框,没有摔倒。
他一站稳,就听见里头林千俞道:“将门关上。”
他下意识照做,门关上后才想:自己是赵峋之的人,为何要听她的?
但看着眼前这门,他也知道现在不是打开的时候,只好守在门外,与守夜的侍女闲聊。
屋内,林千俞没管赵峋之,自己三下五除二将床上的桂圆红枣等裹在床单中扔在一旁,而后脱下外衣,躺到里侧睡了过去。
赵峋之一言难尽地看着她,心中却也松了口气。
他之前还担心她要与自己圆房,说实话,他其实并未准备好。
如今她直接倒头就睡,他乐得自在。
走到梳妆台前,将头上的钗环一一取下,又脱下大红婚服,只着一身大红亵衣,他抱着林千俞扔到旁边的一床被子,摊开躺了进去。
气氛安静下来,他才注意到林千俞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酒香,并不浓烈,却勾起了他腹中的馋虫。
在边关时,赵峋之也是跟着母父喝酒吃肉,在女儿堆中长大的。
如今回了京城,总被人念着礼数仪容,倒是很少饮过边关那般浓烈的酒水了。
方才吃下的一块点心经不得几下消磨,根本不管饱,他眨眨眼,腹部便“咕噜咕噜”发出细响。
他慌了神,连忙往旁边一看。
还好,林千俞已经睡熟了。
许是喝醉了,睡得这般快。他心想。
他坐起身,借着彻夜不灭的龙凤红烛的光亮,起身将桌上的点心吃干净。
心道反正方才已经吃过一块儿,多吃少吃也改变不了什么。
吃完又漱了漱口,才轻手轻脚地上床睡觉。
翌日,林千俞醒来时,便听得窗外凌厉的舞剑声,用手遮了遮日光,起身洗漱。
推开房门,一阵凛冽的寒风吹得她身子一抖。
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她才望向穿着单薄的练功服在院子里练剑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