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经年说道:“你的机会还是很大,毕竟你那种绘画手法我也不曾见过。既然这是你的优势,你就很该扬长避短,这段时间多花心思在这上面。”
朝颜忽然想起,除了素描,她还有个杀手锏,那就是油画!
一想到这里,她便有些坐不住了,打算先去将画油画的工具和颜料都准备好再说。
褚经年看着她雷厉风行的背影,不由失笑。说起来,他之所以想让朝颜拜齐飞柏为师,也是有自己的考量。
在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以后,褚经年便打算将两人之间的障碍抹除掉。他虽然可以不顾世人的眼光,同朝颜在一起,却不愿她被人说是高攀了他,将一些诋毁施加在她身上。
既然如此,只要朝颜的身份越高,后台越大,那些捧高踩低的人自然只会说他们两是天作之合。
在他心中,没有什么是不能利用的。齐飞柏,无疑是一个很好的跳板。除此之外,还有另一个原因。朝颜若是真拜他为师,那么一年之中定要有一段时间呆在京城学习。他们两个相处的时间无疑会大大增加。
虽然褚经年可以三不五时从京城来京山县,但若是没有合理的借口,终究不妥。
嗯,自己真是算无遗漏!
他在心中默默给自己赞美了一声。
……
朝颜穿越过来以后,许久没有练习油画,想要恢复前世的水准只怕没有半个月是没法的。更别题无论是画布还是颜料,想要做好也是需要时间的,其中有几样也不是很好找。
柳凤尧留给她的时间只有十天……与此匆匆忙忙后,勉强交出一副作品,还不如画她最擅长的素描。
她先想好大概的构图……不知为何,朝颜的脑海中忽的浮现出当时雪球打喷嚏打在盛非脸上的场景,那画面太过历历在目,让她忍不住噗嗤一笑。
就决定画这个了!
至于盛非会不会找她算账……大不了到时候做几样新奇的小玩意儿送他就可以。和盛非相处过一段时间的她,对于那位纨绔子弟的性子还是颇为了解的。
想好了要画的图,后续便轻松了许多。
朝颜接下来的时光,除了去上课以外,基本都全身心投入这件事中。不过她想要拜别人为师,于情于理,都该知会老师少玄真人。朝颜自然第一时间便告诉了她。
少玄真人对此不可置否,只说那齐飞柏在书画上还是担得起她的老师。
这副“对方勉为其难够资格”的语气听得朝颜满头黑线,在世人眼中,她若是真被选中了,反而是高攀了。不过这也是老师对她的一种维护,朝颜自然铭记于心。
即使她真的入了齐飞柏的门下,少玄真人在她心目中的地位依旧无可取代。
为了这绘画,朝颜都暂时停下了学武的功课,一切都要向这画让路。
褚经年偶尔也会来看她的进展,当他看到最后的成品图时,直接喷笑了。
他笑得前俯后仰,一点都不顾及自己的形象。
笑过以后,他才指着那图问道:“这当真是盛非做过的事情?”
朝颜的素描功底实在是好,褚经年一眼就认出了上面的盛非和雪球。无论是盛非被喷一脸后懵逼的表情,还是雪球打完喷嚏后鄙夷的神态都栩栩如生,跃然于纸上,让他仿佛亲眼目睹了那场景一样。
朝颜眼中也带着笑意,“是他做过的事情。”
褚经年用欣赏的眼神看着这幅画,说道:“看了这图,若是齐飞柏没收下你,那他就是徒有虚名。”
朝颜忍俊不禁,“若是被齐大家的簇拥听了这话,不只怕要说我们大言不惭呢。”她第一次发现,原来褚经年竟是如此的护短。
“我们”两个字听得褚经年心情愉快,语气轻快了许多,“我说的是实话。”
朝颜转过头,继续进行最后的收尾工作。
褚经年也不出去,而是站在原地,安静地看着她作画。
阳光从窗户外倾斜进来,光晕笼罩在朝颜身上,她的神色温柔而虔诚,像是在注视着最重要最珍贵的珍宝一样。
褚经年不知为何,忽的嫉妒起了这幅画,嫉妒它能够得到她全心全意的注视。
若是什么时候,她也能用这样的眼神看他,对他而言,满足感绝对不亚于打了一场酣畅淋漓的胜战吧!
他嘴角勾了勾,笑容多了几分的自信和势在必得,像是盯上了猎物的猎人。
会的,会有这样的一天的。
……
朝颜将最后的工作完成后,感觉像是卸下了所有的重负一般,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她这段时间画的无比投入,甚至隐隐有种直觉:这大概是她从以前到现在,最满意的一副作品。
这种全身心投入的感觉已经许久没有了……在画画的时候,她可以暂时忘掉现实中所有的事情。
朝颜看了自己的作品,越看越满意。
这一放松,她才察觉到肩膀有些疲倦,毕竟长时间维持同一个姿势,中途都不曾休息,也难怪会觉得累。
朝颜伸了个懒腰,将一块绸缎盖在画上,以免沾染上灰尘。
做完这些后,她转过头,却看到褚经年还站在那边,不知道看了多久。
朝颜惊讶道:“你没走?”
她以为他早就离开了,没想到他居然一直呆在屋里。她这一画,最少画了两个时辰,都感觉肚子在抗议了。
褚经年唇角微微扬起,“看你画图,感觉挺有意思的。”
朝颜以为他也是对素描感兴趣,笑道:“你若是想学,我也可以教你的。嗯,看在我们朋友一场的份上,不给你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