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君皎忙着成婚事宜,除了能陪她用个膳,便极少有时间陪她了。
成婚前一日,秦不闻起了个大早。
文渊阁到处张灯结彩,下人也穿着喜庆的红褂子,原本寂冷的文渊阁,热闹喧嚣起来。
听清越说,季君皎去皇宫拜见圣上了,想要请宋谨言来为二人证婚。
秦不闻不觉咂咂嘴。
这两个月,莫说是京城,即便是长安城几十里外的城镇,也都得了首辅大人即将成婚的消息,声势大得不行。
若不是长青拦着,季君皎恐怕要将成婚一事告知天下人才好。
这桩婚事场面,竟然比皇家也不差什么了。
“姑娘今日还要出去吗?”
清越也穿了大红的衣裙,高高兴兴地给秦不闻梳头。
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秦不闻勾唇:“嗯,很快就处理好了。”
“需要清越跟着您去吗?”
“不必了,我有些紧张,想随便走走。”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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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不闻走出文渊阁,先是七拐八拐地摆脱了楚静姝的跟踪,便悄无声息地去了司徒府。
司徒府内,还是一贯的清冷。
似乎响彻京城的首辅大人娶妻的大喜事,未感染到司徒府。
司徒府的府兵下人都被撤了去,似乎知道她会来。
秦不闻轻车熟路地穿过画廊,走过月形拱门,便看到庭院中,一男子一袭黑色劲装,在院中练剑。
是京寻。
要按时用膳,不要受伤。
秦不闻都快忘了,上次看京寻练剑是什么时候了。
树下,男子眉眼俊逸,那新树尚未抽芽,京寻手持黑剑,却并未出鞘。
似有银辉流转,映照于男人眉间,虽是长剑如芒,气势如虹的剑势,却丝毫不带起男子的半分情绪。
剑随心动,有剑鸣贯耳,卷着春日的风声。
秦不闻站在远处,随即捡了地上一树枝,纵身上前。
那木枝划破长空,朝着京寻刺去!
京寻眉眼微动,下一秒,便用剑身去挡。
那树枝被她握在手上,又好似千斤重的斧钺,京寻抵着木枝,后退一步,堪堪停住。
秦不闻抬眸,对上京寻浅淡的眸。
她对他挑眉,嘴角勾起,下一秒便加快了手上的攻势!
京寻也牵了牵嘴角,眼神认真起来。
似有鸿雁过境,万物骤止,又好似临水照花,心念一刹。
京寻未拔黑剑,过眼间几十个回合,他精准前刺,黑剑剑鞘便抵在了秦不闻肩胛骨。
而秦不闻的树枝,堪堪蹭到京寻的衣袖。